叶明昭逗弄林琅,看她越来越悲愤,玩得正开心,突然心中警钟大作,于是立刻拉着林琅跳开,果然,几乎在同时,就有一根木箸破空而来,“笃”地一声闷响,稳稳插在木桌上。
她循声望去,只见两名锦衣男子在二楼栏杆后站着,楚珣正是其中之一,不远处则是随侍的重霄。
作为一名穿越党,运气好到她这份上,真是太罕见了……
楚珣身旁的男子轻笑:“二弟,你这是……”
“大哥见笑,”楚珣勾一勾唇,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霾,让人看不清神色,“调戏这位姑娘、在酒楼里捣乱的,正是我的下属,我自有责任来管一管。”
林琅怒道:“阁下何人?天子脚下,竟纵容手下光天化日肆意妄为!”
“原来姑娘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楚珣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不知先动手的是谁呢?”
“你!”林琅再次拔剑,“搞了半天,原来都是你这个主子带出来的坏毛病,姑奶奶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仲青无奈,走上一步挡在林琅面前朝楚珣拱手道:“林姑娘年少血气方刚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公子海涵。”
楚珣微微颔首,“无妨,”接着又对叶明昭冷道:“明昭,还不打算随我回府?你欠我一个解释。”
叶明昭愤愤:“我不要。”
“你说什么?”楚珣脸上阴晴不定。
是因为那个姓沈的家伙吗?!
“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叶明昭极不容易地压下情绪。
旁观的男子忍俊不禁:“二弟,你一向御下甚严,怎么会出这种事?”
楚珣并不理会一味看笑话的兄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明昭,你说什么我不感兴趣,只是,不要让我来捉你,或者你实在是很自信。”
她毕竟是靠技巧和力量,似乎从未学过内家武术,而且,格斗这方面,男人本来天生就占优势,上次他只是醉后手足无力,如若实打实地碰上,他自信有六七成把握拿下她。
叶明昭不再说话。
-
才刚迈过门槛,楚珣就看到主座上端坐着的侧妃景娴踩着急促的碎步过来,满脸委屈与恼怒。
唉,或许他从想把她留在身边的那一刻起,就该做好从此阖府不宁的准备。
“景娴,瞧你,怎么了,这么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常。
“殿下,”江景娴眼中泪花闪烁,“叶明昭那个丫鬟,简直太过分,臣妾早就打了招呼要她今日开始学规矩,谁知刚派了人去请,她就逃了……万望殿下替臣妾做主,此事如不重惩,以后府中还有下人听臣妾的话吗?”
“景娴稍安勿躁,”楚珣扶她坐下,“此事有本宫的错,皇兄相邀,本宫与他微服出府会于市井,觉着明昭身手不错,便让她也跟在了身边,没有提前知会,害得景娴担心了,是本宫考虑不周。”
“是吗?”江景娴的目光在楚珣和叶明昭身上扫来扫去,一万个不相信,“那她之前为什么也不告诉臣妾呢?”
“哦?明昭,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过来,向景娴赔个不是。”
这话一说,明眼人都能听出里面明显的包庇意味,江景娴银牙暗咬,好不气愤。
叶明昭挑眉,根本连忍的欲望都没有,假笑道:“娘娘恕罪,都是明昭的错。”
“你!”江景娴再顾不得形象,质问楚珣,语气凄婉:“殿下,你就这么,纵容一个婢子,公然向臣妾挑衅吗?”
男人永远都抵挡不了女人的眼泪和乞求。楚珣也是男人。
叶明昭看见江景娴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楚珣拍拍江景娴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沉声道:“明昭,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叶明昭懒得多言,“没有啊。”
“来人,将这大胆的丫鬟拿下,杖责二十。”楚珣神情淡漠,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或者生气的意思
-
叶明昭静静地趴在床上,心静如水。
说实话,前世为佣兵,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生里来死里去,高危险高回报、充实疲惫而又极度刺激,松懈下来时则可以享受挥霍丰富的佣金,快意人生。而她自从到这个地方之后,前几年,感觉松散休闲是有了,但日子也无聊百倍于从前,她只有将无比旺盛无比充沛的精力投入到近乎自虐的锻炼中去,直到浑身每一个部分都疼痛抽筋酸软无力,才能体会到一点点从前那种不断超越极限的快感;现在,增色不少,可是,却被那个姓楚的男人当做掌中玩物一般地试图掌握……
不如……去从军?
她慢慢压下这个念头,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所谓计划,所谓梦想,是不能急的,必须,一步一步来。
门突然被打开,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连脚步声都显得十分突兀。
叶明昭动都懒得动一下:“太子殿下真是有闲心,百忙之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