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愕然地望了墨风阳一眼,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人竟然身怀如此“绝技”。墨风阳倒是很想说明一下,诸如“很抱歉打断了你们,我真的不是这个人的援兵,也没打算伤人,实在是你们太不长眼。”云云。只是他来没来得及开口,那些蒙面人突然一阵抽搐,竟然服毒自尽气绝身亡。
墨风阳的眼睛扫过一地尸体,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上,似乎在问,又似乎自言自语地轻叹,“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凡人的事情总是这么复杂,让他无法理解。他不懂,也不干涉,只是叹息。
他没有答,只轻轻一句:“多谢公子……”此时再没有多余的体力,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终于不支倒地,只能用断剑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
墨风阳上下打量了那男子,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清他的容貌,纵然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之下,依然掩不住这个人的清朗光辉,眉目间温和俊朗,如玉石生辉,倒比那些嫡仙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相较嫡仙的风骨仙姿,反倒多了几分高贵气度。怎么也是个皇家之人?
墨风阳对他的印象不差,便也和颜悦色道:“既然此处已经没有危险,公子保重,告辞。”男子俊俏的脸上微微愕然,他想要留住他,却没那个力气,只得无奈苦笑道:“公子就当救人救到底……”他看看自己的伤,这么搁着不管,怕是也要失血而亡。
墨风阳却笑道:“生死有命,阎王若想要了你去,我也不好耽搁,你若命大自会平安无事。还有刚刚我不曾救你,不过是解决掉自己的麻烦。你我之间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后会无期。”
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只想笑,好奇怪的男子,他究竟是哪里长出来的?……可是他的光辉,却是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也比不上……只是眼前也渐渐模糊,一阵阵晕眩不断袭来。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如今怎么保住命都是个难题了,真是郁闷。自嘲一笑,就算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想卷进纷争中……“公子——!公子——!!”
遥远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墨风阳淡淡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离那白衣公子遇伏之处还相距甚远。若只是举手之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并没有出手相救,不过是让他早一点被找到而已。
挥手间,白衣公子所在的地方突然异光乍起,就算林子里的人不注意到也难。他没有露面,只站在树丛后,看到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冷冽男子微微焦急的从面前掠过。
有一瞬间,那男子停住身形,敏锐地向他所在的地方看来——然而终究没有发现什么,也根本没有时间上前来细细察看,便匆匆离去。
其他的事情,便与他无干了吧。
事还是要做的……既然除瘟,自然不能在这种林子里,还是……先找到瘟君,在做打算吧。不过,这也只是寻常情况。而这位瘟君,从来都不寻常,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墨风阳也只能耐着性子,先一般慢慢找着,一边用法力把人间的瘟豆一颗颗摘除。一般热闹之处瘟豆最为多,凡人也最容易沾染,他选了一处热闹的城镇落脚,人间他不是第一回来,此时心里想的竟是去京城,看看千江月,那个让他心疼的女子。
他栖身在客栈之中,并不委屈自己,而是保持自己的步调,闲来在客房里看看书,偶尔到楼下喝茶,吹吹风。“公子,冒昧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要找墨风阳的人一般不会有凡人,不过眼前出现的这个凡人有一点不同。墨风阳见过他,黑衣劲装,全身都散发着冷冽干练的气息。
因此他只是保持着浅笑:“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他不想有所瓜葛,起身准备上楼。“公子请留步!在下主令在身,请公子前去一叙。”“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家主子。”黑衣男子依然尽职地不放弃,“我奉公子之命在找一个人。”
墨风阳微微勾了唇角,“哦?是什么样的人?”那白衣公子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不管他怎么说,只要自己不承认,随便找借口反驳了,也就罢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完全没有对于这个要找的人的形容,那黑衣的男子说道:“没有形容,只说要找一个男子。”
墨风阳倒觉得有趣,这算找人么?这么找法,居然也能找到他?男子继续道:“公子之说,见到了,自然就知道是他要找的人。”自己有这么特别么?只凭着这样一句话,竟然让这个男子毫不迟疑地找上他。看来还是要低调一点呀,在人间扯上太多的事总是不好的,更何况,那男子一看便是皇家的人。
公子,我出门办事,不想与其他人有太多牵扯,还望体谅。”他依然淡淡悠然地笑,却把话说得很明白,那男子不便勉强,很干脆地告辞了。倒并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虽然有令在身却不曾勉强,身为一个下人,这倒是不容易。不过一个下人尚且如此气质不凡,足见那白衣男子绝非寻常人物。
只是没有料到,傍晚准备到楼下点菜——点菜在他来看只是一个坏习惯,以前执行御令的时候哪有时间吃饭,况且神仙一顿不吃也不会怎样,却因为千江月沾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