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低转的笛音由宠物店二楼飘出来,每个忧怨的音符在幸福街居民的耳中,却是一把把杀人的刀,刀刀割在它们心头,伤的它们是体无完肤。一缕幽魂由阴暗墙角走出来,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无异于自杀。
阳光下它只是一条黑色的影子,随着它艰难的前行,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支解它的身体,不断有东西从它的身上掉落,地面留下大大小小的血污。它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虽然心中很清楚根本无法冲破幸福街的结界,逃生的本能还是迫使它前行。
结果不难想像,在暗处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它变成地面的一滩污血。哎!叹息声在阴暗处传播开来,每一缕幽魂都很清楚,对面二楼的笛声还不停止,它们迟早也是那一滩血污。
一声声叹息汇聚成海,掀上九霄云外,尚进手上的工作一停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无奈的摇摇头也是一声叹息。歌唤海这几日每次从外面回来心情就变的更糟,今天索性不出门将自己关在房间吹长笛。
店内的动物感染了她忧怨情绪,拳缩在笼子一角不肯进食。尚进取出肥仔的饮水杯,偷偷倒了一些二锅头进去,这是它平时最爱喝的酒,考虑到它的身体尚进很少给它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类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解闷,用到动物的身上相必也有效果。
“今天就破一次例,只准喝这一小杯”装满酒的杯子放进宠物笼,尚进放低身子观注肥仔一举一动。
酒香飘来,馋的肥仔只流口水,可是它肉乎乎的爪子正捂住双耳,用尽全身的灵力压制住狂跳的心脏。歌唤海的笛声对凡人只是难听一些,对于像它一样的妖兽那简直是地府的勾魂符,修行浅的妖兽早被笛声震碎心脏而死。
酒香像只顽劣的恶魔,一阵一阵钻进它肥大的鼻头,调动体内的酒虫一起暴动,弄的它全身如万条虫子在爬般心痒难耐。
“哎,肥仔连二锅头都不想喝,这回事情严重了……”尚进直起腰,两条眉毛挤在一起。
此时,店门被粗鲁的踢开,一个男人披头散发闯了进来,尚进看清那个人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他面部的血管暴起双眼凸起,似乎随时会从眼眶中掉出来,嘴角和下巴挂着鲜红的血迹,胸前的衣襟被血染透。
“安,你病的很严重么?为什么会吐血?”安是邻街理发店的老板,平日就脸色苍白,一定有什么隐性疾病。就像自己的心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安翻了他一眼,吸血鬼不吸鬼改吐血,没有比这儿更严重的事情了!这条街上只有这儿傻小子和对面的科学狂人不知道真相,他没有时间过多解释,楼上的女人笛子再吹下去,下次吐的可能是自己的五脏六腑。
见安杀气腾腾的向楼道走去,尚进以为他会找歌唤海的麻烦,立刻挺身挡住楼道口“安,小海姐她心情不好,我知道她的笛声打扰到你,可是凭心而论那笛声也不是很难听对吧……”
安愤怒的睁大双睁,布满血丝的眼球向尚进推近,后者虽然很害怕还是死命抱住楼道口的栏杆。
“你这个白痴人类什么也不懂,马上让开……”
尚进摇了摇头“安,我也是为你好,论起身手你是打不过小海姐的……”
这一句话如同冷水浇在安愤怒的心头,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是歌唤海的对手,也不用困在这儿幸福街上,每天喝过期的血包。
“你跟我来……”安扯起尚进的手臂向门口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安的手坚硬而寒冷,那股寒冷透过皮肤直达心脏。
宠物店的门大开,尚进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街道上挤满了人,他们或是痛吟哀嚎或是吐血不止,个个脸色惨白如纸。
“幸福街什么时候住了这么多人?”尚进从未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
“你的小海姐再吹下去,很快他们连鬼都做不成了。”这个傻小子还蒙在鼓里,这条街上的居民只有三个是人类。
闻言尚进一惊,他没有想到歌唤海的笛子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我马上劝小海姐不要吹了。”
尚进转身进了屋子,店内情况惊的他不知所措,宠物笼内的动物全部口吐白沫直翻白眼,窗子前的鱼缸如同一口沸腾的大锅,水花剧烈的翻滚。门外安的一记吼声,令他回过神来脚下飞快冲上二楼。
郁闷啊!失败啊!歌唤海从未如此的忧郁过,以她无赖的个性,那些令她心情不好的人,下场比自己惨上百倍。这次她遇到了对手,只要她一上街马上被人认出来,不能购物、不能赌钱,就连去酒吧喝个小酒,主动来搭讪的男人通通冲着炎立行的奖金而来。
“小海姐……”开门、呼喊、闯进同一时完成,尚进的心脏不太好,医生嘱咐不可以做剧烈运,他平时总是显的慢吞吞。
歌唤海放下嘴边的长笛,狐疑的望向突然闯进来的尚进“尚进,你怎么了?”
“我……”劝说、开导他不善长,一时语塞不知讲些什么。
“放心,我没事,你出去做你的事情吧”再次将长笛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