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眼就瞧出了若素的针法,丝毫不偏差,下针的手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他摸着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
甄剑那臭小子也是时常出其不意的制造奇迹,想必这小妮子也不会让甄家丢了仰面。
帐篷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从铜鼎里腾出的艾香与汤药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若素鼻尖溢出了细汗,神情却是极为专注。
褚辰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原以为小妻子如今玩虐不堪,还以为试药之事未必就能顺利,没成想她倒是令他‘惊艳’了。
那好看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笑的与有荣焉,他褚辰的妻子,必定不是寻常女子。
半盏茶后,若素才开口说话:“我刚才试过她体内的余毒,与我的研制出来的药丸并不相克,不妨试吃一颗,看看是否有效,就算无效,也不会伤了她的身子。”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四人说起来是幸存的难民,实则太医院的意思就是让这几人当药人的,医活了是他们的运气,真要是不幸断气了也是无人追究。
“药效恐不会立即见效,待这位妇人有了反应,你们再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吧。”若素娇俏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奇怪的是,众人皆一一点头,甚至也没有人大声说话,真怕扰了这份安宁之音。
毕竟解药是否有用,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成效,故而也只让其中一妇人服用,这是规矩,在场的人都懂。
若素出了营帐,眼看就是晌午了,长老留在了难民营照料其他乡镇逃难过来的灾民,若素罕见的拉着褚辰往不远处一棵柳树下走去。
褚辰低头,看着被她抓着的手,唇角难以自抑的上扬,他就知道相处机会多了,再冷的石头也会捂热的,更何况,他和她曾几何时那样的好。
二人在树荫下站定,褚辰笑道:“怎么了?有悄悄话要对我说?”
的确有悄悄话,可大坏蛋这是什么眼神啊,不正经!
若素松开了拉着褚辰的手,左顾右盼一番,见周边无人靠近,就问:“褚辰,既然你们的人都已经断定这次灾难并非瘟疫,为何不去找毒源?”
“毒源?”褚辰眉峰一挑,突然来了兴致。可小妻子的冷硬的态度又让他心头一沉。
“对啊,单纯是下毒的话,不可能波及范围如此之大,我都听说了,就连大兴那边的村寨也有难民,可是城中却鲜少,你不觉得奇怪么?”若素仰着小脸,树影打在她脸上,照的光洁的额头如
上等的白釉,半边脸被面纱遮住,呼气时,唇形隐约可显。
褚辰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只是被她这般问起,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放过同小妻子熟路的机会:“那素素以为,会是因为什么缘故?”褚辰不是很笃定自己的猜测,梨花宫这个神秘的
组织在江湖上也是叱咤一方,专做人头买卖,收缴的钱财也是富可敌国,如果当真能一举端了,国库之急 .....
褚辰抬手捏了捏小妻子的琼鼻:“我的素素就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
好端端的夸她作甚?她什么也没干啊!
若素虽说喜欢被人夸,可被褚辰夸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耸了耸肩:“没法子,天生丽质。”
“ ..... 好,我先带你去驿站用膳,其他事过后再议。”褚辰走在若素后面,看着她长长的裙摆和故作端庄的走路姿势,觉得好笑,却也疼惜的不得了。他微叹了口气,以往总以为他的小妻子
就应该待在后院,凡事有他在,还用她操什么心?可今日单单这一两个时辰,就可见小妻子独到的见解和观察力,她若还清醒时,真不知道是何等聪慧,以玩只顾贪恋着与她调 / 情,倒是忽略
了她这些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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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您也看到了,白若素果然来了,需要属下动手么?她只要一死,这世上便无人能解了您下的毒了。”
驿站西北角,一件雅间的窗沿边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男子媚眼如丝,风华绝代,也不知道是修炼的什么功夫,每一处情态皆是风情万种。他身边站在一个碧玉年华的美貌女子,倩丽温婉
,一被男子的目光扫射,立马羞红了脸。
朱耀手中折扇一收,捏起了女子的下巴:“木塔公主,你父汗将你安插在本宫身边着实是大材小用了,凭她区区白若素也能破了我的迷障?笑话!”
男子勾唇邪魅一笑,名叫木塔的蒙古公主立马咬了咬唇,连声音都柔了几分:“宫主说的是,属下 ... 属下只是替公主不值,要不是这白若素,紫禁城里的小皇帝早就归西了,中原还不是您的
囊中之物。”
朱耀的手指划过木塔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了蹭:“呵呵 --- 我那幼弟就算死了,也有人会阻止我夺回我想要的东西,你还年轻,很多事并不懂,你父汗当真舍得让你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可想家了?此事一旦过去,你便走吧。”
那只带着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