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里打什么主意，慕大小姐身在康王府暂时还不知情。她日头里睡了个安稳觉，一觉醒来用了午膳后就抱着狗崽玩乐。

雪落得大，漫天都是雪花飞舞。慕大小姐百无聊赖抱着狗崽倚在窗棂前，捉住狗爪子往窗台根上摁“梅花印”，摁得一个她就咯咯发笑，无辜的狗崽也“啊呜啊呜”的配合，一人一狗玩得好不欢乐。

“大小姐？”丁三娘入内所见就是这般情景，她哑然失笑了。

慕大小姐的孩子气偶尔让人觉得有些淘气与头疼。

“三娘，你回来了？事情查得怎么样？”丁三娘前来无疑是解放了无辜的狗崽，它趁机挣脱慕大小姐的怀抱，一溜烟跑开了。

“很顺利，三娘彻底查清楚了。”丁三娘答道。

主仆二人面对面在几案上落座，丁三娘便将所调查的经过都一一说来：“如歌提的那户姓李人家，是京师本土人士，就靠在北城门边上不远。李家老爷的确是年前去世的，迄今才十来日，当家夫人李王氏是个泼辣的主儿，李老爷死后就报了官，说是被家中贱妾毒害。”

有了金秀秀的前车之鉴，丁三娘这次调查程如歌的身世就丁点不敢怠慢，由头开始都查了一清二楚才回府。

程如歌的确没有撒谎，她是去年三月天里流窜到京师李府门口的。

“救她的人是李家的管家。”丁三娘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没有错过，“据管家说，如歌真是饿晕在李府大门口的，凑巧让李老爷撞见就抬了回府。”

之后程如歌留在李府调养身子，李老爷见她手脚麻利，加上面容娟秀，一来二去就动了收她入府的心思。

程如歌在京师没有亲人，再则也感激李家的救命之恩，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许是年岁大了，李老爷讨得娇妻之后，身体竟然是一日孱弱过一日。不多时，府邸就有了流言蜚语传出，说程如歌是狐媚子，让老爷食髓知味，连带老爷的魂儿都勾了。

李府里四个妻妾本就不喜程如歌入门来争宠，如今这等污蔑她的流言蜚语自然是加油添醋传得人尽皆知。

府邸的风言风语，李老爷仗着自己的余威给压下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护着程如歌也好，或是不容许有人侮辱自己的英明也罢，总之李老爷健在的时候，程如歌还有两三天好日子过。

没想到，到了年关，李老爷就一命呜呼了，是死在了程如歌房里。

正房夫人李王氏硬要说是程如歌害死了李老爷，于是就报了官，还将程如歌关押在后院里用了私刑。

丁三娘调查回来的这一切都跟程如歌所述的对得上号。

“报官后可查出李老爷的死因？”慕大小姐问道。

“说是精力虚弱，劳累过度所致。”丁三娘连这一层都着手去查了，“验尸的是县衙仵作刘武。”

程如歌一介女流，人还寄在李府篱下，她当是没本事去收买县衙里的仵作。故而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程如歌是冤枉的。

“倒是难为如歌了。”慕大小姐叹道，这话一出也就是打消了对程如歌的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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