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决好一切,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厥罗王子身边的婢女,她先检查了新娘子的打扮,而后手持金刀,朝着匏中央劈了下去,一分为二,齐齐整整。
丁三娘心中暗喝:好利落的刀法。
紧跟着,慕疏凤就被人盖上盖头,一左一右两名婢女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原本慕府和亲阔真族的场面该是热热闹闹的。
但慕府当家人慕槐礼动弹不得躺在床上,只有吕远容一个人撑着大局。
她背后挨了一刀,面色紧绷,强撑着不让人窥出端倪。
阔真族这边因为厥罗王子患有疯癫的邪疾,大伙也不敢太张扬,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大喜日子惹得厥罗王子当众发病,你才是真正的不吉利。
故而,众人都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
很快,敲锣打鼓的一通响,奴婢们就将慕疏凤扶了上花轿。
“起轿——”
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分开了好几部分,热闹的院子顷刻间就静了下来。
昭浩康与慕大小姐各自交换了个眼神,神色复杂,一半喜一半忧。
喜的是总算是有惊无险完成和亲大事,忧的是厥罗王子离京,有些事情就将成为谜团。
要说在场最安静的人要数吕远容了。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大红花轿,跨出慕府大门,渐行渐去。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咚!”吕远容浑身乏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慕大小姐站在她身旁,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凤儿总算是出嫁了。”一句话说完,她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三娘,赶紧地请舅父来一趟!”昭浩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吕远容面色如土,如行将就木之人。
丁三娘立马去了。
这边赶紧七手八脚招呼人将吕远容给抬入厢房。
“她是伤势发作?还是太过激动了?”慕大小姐小脸皱了一团,让人猜不透她此时的情绪。
昭浩康握住她有些泛凉的手,应道:“没事的,不用担心!就算是伤势恶化,还有舅父在。”
“嗯。”慕大小姐点头回应。
柳宅与慕府仅隔了一墙,因而柳阳很快来了。
他两根指头搭上了吕远容的脉搏,面色顿时僵住。
“柳舅父,怎么了?”慕大小姐知道、不妥。
柳阳抬眼,语气很沉重:“中毒已深,回天乏力。”
“毒?什么毒?”
柳阳没急着作答,当着众人的面检查了她的伤口,只见吕远容背后结痂的地方成了干涸的黑色。
“刀上有毒?”丁三娘立马反应过来。
“三娘,那把金刀应该还在桌底,你去取来让舅父瞧瞧。”当时慕大小姐只是恐防慕疏凤再起歹意,顺势将金刀踢进了桌底,没想到无心之举到留了个证据下来。
丁三娘片刻功夫就回来了,手里倒提着那把金刀。
不消说,众人这会儿都瞧得明明白白。
刀刃处残留的鲜血变了黑褐色,想来是刀上被人喂有剧毒。
柳阳自丁三娘手里接了刀柄,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道:“这是一种剧毒,见血封喉。”
“没救了吗?”慕大小姐问,仔细听能听出尾音的颤抖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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