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来,真是为了听臣妾弹奏一曲?”众人都已经退下,万初雪轻啜了温润的茶水落肚,稳了稳心神后才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你说呢?”昭浩康勾起嘴角笑着反问。
“王爷想听什么曲子?”万初雪没再顺着话接下去了,将茶盏轻轻放下,指尖随意撩动几个音符,试了试琴弦。
“就上次那曲‘破红云’吧!”昭浩康面无表情的说道。
“臣妾献丑了!”万初雪嘴里应了一句,十指立刻在琴弦上拨动,一阵阵轻灵的调子贯入耳中。
一曲终毕,昭浩康似意犹未尽,捧着茶盏不说话。
万初雪似乎也弹上了瘾,余音未落地,又一曲弹奏了起来。
如是反复了五六次,直到昭浩康手中的茶盖儿不小心落地碎裂,方才彻底休止。
“可是臣妾的曲子上不得场面,吓着了王爷?”万初雪从古琴后站起身子,淡淡的扩开一个弧度,半真半假的问道。
“寻常人弹的琴声,练到行云流水的境界已经实属不易。偏就是你的琴声,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暖到了人的心里。”昭浩康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臣妾不过是寻常女儿家,学习琴艺不过是女人家本分。”万初雪被这么一赞,有些难为情的垂了头。
女人家的本分?昭浩康略感哑然失笑。
万初雪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不管多么特别,终究被困于女子本分中。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画面——慕大小姐扁了小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嘴里永远挂着本小姐至上的慕大小姐,可懂得何谓女子本分?
“王爷,可是臣妾说错了话?”昭浩康的沉默,让万初雪问得有些忐忑。
她本就觉得昭浩康难以捉摸,如今见他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不觉有些慌神。
“哪有说错话?”昭浩康笑着摇了摇头,道:“余音绕梁,本王不过是回味琴声走了神。”
话明明白白都是褒奖,但是万初雪还是敏锐的察觉并不是这样,她本欲开口问清楚,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那臣妾差人为王爷换上一杯热茶,再复弹一曲。”
“不必了!”昭浩康抬头望了望日头,毫不犹豫的站起身,道:“弹了几个时辰,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本王还有要事要办。”
话音落地,人已经离开了门槛。
望着那抹消失不见的身影,万初雪略感惆怅。
接下来两日,每到午时时分,昭浩康会准时出现在皓雨轩。
或是听万初雪弹奏几曲,或是品一杯香茗,当然时不时也会闲聊几句。
一问一答,通常都是点到即止。
跟万初雪的相处让人觉得很舒服,一切随心所欲,凡事都不会刻意。
有时候伴随着她的琴音,昭浩康阖上眼眸,一言不发,万初雪那头的琴音也不会停止。如多年相知的老友,也如因琴而结缘的知音人。
万初雪不同慕大小姐,她亦然也是聪明的,但没有那种霸气,那份咄咄逼人和古灵精怪与满肚子的好奇因子。她总是善解人意,一曲弹毕,只要昭浩康没开口,稍顿一下就会复而弹下去,一曲接着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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