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看他愿不愿意抽身回来接见。”
“那就有劳夫人了。”林奇慌忙恭敬的站起。
蔡芳华摇着头,嘴里也不知呢喃了两句什么,大概是评价林奇毫无浮夸的性格。
不一会儿,茶端上来了,出乎林奇的意料,并不是什么举世稀有的珍贵茶叶,只是国内产的西湖龙井,顶多称得上是茶中名品。
他坐在雕花黄梨木的沙发上,一边静静的品茶,一边默默的沉思。
那窗外的几株凤尾竹经过一场春雨的滋润,叶鞘呈现出绿莹莹的盎然,竹叶随风轻摇,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古琴余韵一般。
林奇很喜欢这样恬静的生活状态,或者说他完全就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所有付出的努力,都是为了理想中的生活。
功成名就,驾驭荣华,然后在全身而退。
努力并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得到以后的放下。
只有放下,才是心灵最崇高的净土。
“想什么呢,说来听听。”一名老者踱着步子走了进来,尽管两鬓斑白,精气神却比年轻人还要饱满。
“首长。”林奇被话语惊醒,慌忙恭敬的站起身,标标准准的敬了一个军礼。
“行了行了,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讲这一套,我不看重这些虚礼。”老者说着,走到林奇跟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捏了几下,又抚摸起脑袋,就跟摸儿子似的,爽朗笑道:“哈哈,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壮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身子骨可没你这样棒。”
“老首长过奖了,您老为国为民,日理万机,林奇一介武夫竖子,万万比不得。”林奇略显尴尬的笑道。
“哎,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嘛,我听夫人说,你今天找我是私事?”老者看林奇的眼神,暗含着一种满满的亲切,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正是眼前这样的热血男儿,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崇高的祖国事业,他们披荆斩棘,流血牺牲,胆识惊人,无畏无惧,跨越一切艰险,扫除一切罪恶,为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保卫工作做出了无可替代的卓越贡献。
“老首长,我也是万不得已,才想到来找你。”林奇说到这里,内心里甚至有一点委屈。
“事情先不忙,来来来,陪我下一盘,让我看看你的棋艺退步了没有。”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仆人将棋盘摆上。
林奇欲言又止,只好沉心静气的坐了下来,他了解老首长的脾气,所以并不敢在多说话。
楚河汉界,红黑两阵,一场无形的较量一触即发。
林奇的棋风以彪悍凶猛见长,一上来便是以命相搏的厮杀,能兵戈相见,绝不避让锋芒。
老者的棋风则以运筹帷幄为主,这有点像是国学里的太极思想,很讲究以柔克刚之道。
“年轻人,以蛮取胜,向来都是兵家大忌,你这样猛冲猛打,不怕后院起火吗?”老者笑着点评道。
“棋还没有完,老首长便要我缴枪投降吗?”林奇没大没小的撇撇嘴。
“好样的,有我当年征战越南的风采。”老者挪动棋子,如果稍微留意,便能够发现,他的右手少了一根大拇指。
那是一场遭遇战中拼刺刀被敌军砍断的。
“老首长九死一生,林奇生不逢时,没能跟老首长并肩作战,可惜呐。”林奇的嘴角扬起一抹惨笑。
他很喜欢跟这样的老人打交道,他们都是一群活出境界的人,包括他经常去看望的那些抗战老兵,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当年你在情缘崖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手持三尺青锋,以一战百,以为我不知道吗?”老者抬起头看了眼林奇,欣慰的笑道。
“老首长过奖了,如果没有江湖友人拔刀相助,我林奇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林奇道着,手上的攻击却丝毫没有停顿,以一招灵活的屏风马直逼老者的帅台。
这位“3号首长”不急不躁,以帅台两翼的相仕守卫为屏障,筑起了一道天然堡垒。
无处下嘴的林奇只好继续调兵遣将,十几步之后,战车炮台连同赤脚小卒悉数越过界河,气势汹汹,兵临城下。
“准备破釜沉舟?”老者轻笑着问道。
“嗯,避免夜长梦多。”林奇咬了咬嘴唇,给了个离经叛道的解释。
“深入敌营,像你的任务风格。”老者评价了句,不褒不贬。
“老首长,你的帅台已经被我围死。”林奇抬起头,很是得意。
“是吗?”老者的眼神精光充溢,右手捏起一枚孤子,从林奇的天罗地网间找到一条缝隙,一落到底。
“将军?!”林奇这才幡然悔悟,他千算万算,竟然没能想到,棋风以布局为主的老首长也会玩这种阴招。
面对突如其来的险境,万般无奈的林奇只好撤子回救。可是他进去的容易,回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由于是在老首长的半场,所以被占尽了地利优势,几步博弈之后,整个阵营便被拉扯的七零八落。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