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倒是催她了:“你今儿个还没午睡吧,去去去,你睡你的觉去,一会儿我让人叫你起来吃点心。”
若伊本想说,她不困,梁姑姑一个劲的对她使眼色,她只得顺着三公主的意思,带着青柚等人进了里间。她人是进了里间,可就靠在屏风那偷偷的瞅着外间,梁姑姑叹了口气,也没阻止。
三公主待若伊进屋后,自己整了整衣襟,带着葵枝转身出了门。
若伊无趣的嘟着嘴坐回到窗边贵妃榻那,“公主是故意抛下我独自去玩的吧。”
梁姑姑过来,替她脱了鞋子,又拿了床薄毯替她盖着腿道“县主,公主有事要做。”
“处理那个宫女?查今天的意外?”若伊不信三公主能查得出来,宫里还是皇上最大,那些人必定是不敢出卖皇上的。
梁姑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公主只怕是清查身边的人了。这不与大爷的婚期将近,公主身边的钉子也该拨一拨了,
要不然到府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风浪来。”
若伊懂了,三公主是想借今天的事,好好的查一查她身边的人,挑选出真正忠心于她的人带进苏府去。这些事她确实是帮不上三公主什么忙,她总不能去一个个催眠,让人说真话。就算她有心,也无这个力,且不说心志坚定有执念的人很难催眠,就她前一阵的折腾得筋疲力尽,巫力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再说她自己还有头痛的事。
若伊冲着青柚石榴打了个手势,石榴守住了另一扇窗,青柚守着屏风那,梁姑姑慎重起来:“县主,怎么了?”
若伊悄悄道:“今天这事都是冲着我来的。”
梁姑姑点头,这话还用说吗,刚才三公主就说得很明白了。
若伊又道:“他们要我的血。”
这下梁姑姑不镇定了:“血?”要血做什么,一提到血,她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盯着县主了,她真不敢想象下去。
若伊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确定不是想滴血认亲。”
梁姑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自家主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犯这种异想天开的病了,今天是怎么抽了,她实在是无力笑出来。
梁姑姑非常快的将自己被若伊带偏的想法给掰正回来,努力的想着眼前的解决之策:“这个人在宫里的权势不可小觑,一味的靠避,只怕是避不开的,与其这样,不如李代桃僵,假装让他们算计成功,弄点假血先糊弄他们一下,过了今天,明天就出了宫,等那人发现血是假的,县主已经出宫了。”
若伊比较趋向这个办法,点头应下:“那姑姑去与三公主说一声,好做安排。”
梁姑姑毫不迟疑的去了。
若伊招手将青柚和石榴叫到身边,轻声道:“你们帮我瞒过梁姑姑,不用假血,就用我的血。”
“县主!”石榴惊了。
青柚也变了脸色:“县主,不可。”这是她头一回反驳县主的命令,就瞧着县主对她的情份,哪怕被县主嫌弃,她也不后悔,要阻止县主任性冒险的行为。
若伊笑了笑,也不做解释,只道:“你们算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也没在你们身边掩饰过什么,难不成,你们不相信我?”
石榴不说话了,青柚犹豫了一下,问道:“县主有几成的把握?”这个至关重要。
若伊很紧定地道:“十成!”要是她一个巫女能被一个不入流的巫人抽取了气运,那不是天大的笑话。皇上是天运之子又如何,预知巫女可是以吞夺他人气运而壮大自己的。
瞧着若伊脸上的坚定,以及毫不犹豫说出来的十成把握,青柚的心莫心的安了。如果县主回答她是九成,她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估算那一成的失败可能造成的伤害。但县主应的是十成,她想拦也没有理由了。
她只道:“县主,死士为是主子而生的。”
主子活,他们活,主子死,他们死。他们死,也得让主子活得更好。
若伊很慎重的点头:“我知道。”她不想自己有事,也不愿意青柚她们有事,保证她身边人都没有事的唯一办法,就是皇上要血,就成全他,再一次做到他。
一直没出声的石榴说话了:“之前还是用假血,然后盯着,到最后关键的时候再换过来,行不行?”她还是怕有人从中利用县主的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若伊拗不过她们,只得勉强答应,反正有团子在,换个沾血的帕子不麻烦。
三公主直接砸了御膳厨,然后带着周嬷嬷以及绑着的燕枝哭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实在拿三公主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承认这事是自己让人做的,只能一味怪手下人办事不利。
下午倒是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出什么意外。
梁姑姑她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半夜时分,当有人踩在屋顶上时,青柚石榴马上就查觉了,青柚冲着若伊打手势,石榴也悄悄的提醒了梁姑姑。
梁姑姑一下子醒了过来,她冲青柚使眼色,青柚点点头。
好吧,有人来了,那戏也就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