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槐,四九城里人称赵太岁,在满门军人的赵家算得上是个异类,二十二岁弃军从警,八年后的而立之年,便以京城特警支队政委的身份以副代正,说是完全掌控了整支特警支队也不为过份。
此时赵太岁身后便跟了一列算得上是荷枪实弹的特警,手持枪械,食指搭在扳机上,如同一只只伺机而动的猎食者。他冷冷看了一眼立在吴广身前的黑衣女子,这是一个连阅女无数的赵太岁都觉得长相算是中上乘的姑娘,只是那眼神冷冽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女子手中那柄在国内极为罕见长刀让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日本人?”
被一身黑衣笼罩的由香关芷面无表情:“生在日本就是日本人?”
赵槐嘴角抽了抽,鼻中冷哼出气,对身后荷枪实弹的手下扬了扬下巴:“拿下!如若反抗,就地击毙!”
由香关芷面色不变,只是微微转动手腕,原本往内的刀刃此刻正对外闪着寒光。
“住手!”薛红荷一声娇吼,一身大红风衣的身形挡在了由香的前面,尽管她与由香素未谋面,也不管这个女子是不是日本人,今天她帮妹妹出了气,那自然就是她薛红荷的朋友。
赵槐发出一声轻笑:“哟荷,这不是陈家老爷最疼爱的干女儿吗!”赵槐笑得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眼中的戏谑,言语间将“干”字咬得特别用力,而且用的还是四声,嘲笑的味道异常浓郁。
“赵槐,她是我朋友!”在赵槐的面前,薛红荷还是微微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人家血脉里流淌的才是真正的红色家族的血液。
赵槐耸了耸肩:“还愣着干什么,既然薛小姐承认跟她是一伙儿的,那就一起拿下吧!”
赵槐身后奔出四名孔武有力的特警,直奔薛红荷而去。
哪怕在李云道面前装得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赵太岁这个变态的面前,四名气势汹汹的持枪特警围向自己,薛大妖孽终于还是花容失色——赵太岁在某些方面的变态癖好让她不寒而栗。
不等那四名特警靠近,由香关芷小碎步向前,微侧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将薛红荷挡在了身后,左手持刀,右手倒扣四枚忍者镖。
赵槐隐隐看到由香右手中寒光微闪,冷哼一声:“找死!”话未落音,便从腰间拔出手枪。
对赵太岁来说,杀个日本人,再摁上一个欲加之罪的间谍罪,不但不会有人拿此事针对赵家大作文章,而且也能间接挫一挫王家近期扶摇直上的锐气。
但赵槐的枪还未能取起,手臂便僵立在半空,枪口指着地面——颈部动脉上摁着一把看上去妖艳诡异的三刃刀。
“哥!”顾小西第一个叫了出来,但很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云道!”绿荷师姐也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此刻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
一只胳膊紧扣赵槐的脖子,另一只手持着三刃刀,李云道静静地站在赵槐身后,淡淡道:“不要逼我。”
赵槐身后数名特警大骇,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枪口对准李云道,同时喝道:“放下凶器,否则开枪了……”
李云道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他贴着赵槐,只是用极轻的声音在赵槐耳侧道:“赵太岁,子弹是很快,但我不介意你赌一赌,看看在枪响后我有没有能力用这把刀割开你的喉咙。顺便说一句,这把刀我用了很多年,很顺手。”说着,指间刀花炫目,看得几名同时持枪对准他的特警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知为何,他们居然都觉得在子弹射中对方之前,这个一身白衣的青年有足够的把握割开赵槐的动脉。
赵槐不动声色,哼了哼,缓缓道:“王家小子,你有种!放眼整个京城,你是第一个敢拿刀摁在我脖子上的。”
李云道淡然道:“等我割开你的动脉,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赵槐冷笑道:“你不怕死?”
李云道嘴角上扬,轻声道:“怕,当然怕!不怕死,那才真正的二#逼!”
赵槐低头看了一眼李云道卡得很死手臂:“你真的敢杀我?”
李云道轻笑道:“不敢。不过如果你要杀她,我便杀你。杀人的事,本就跟胆量无关。”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杀个人也只是跟吃饭喝茶一般简简单单。
赵槐看了由香关芷一眼,对冲在最前方的四名下属道:“命令不变,拿下她,反抗便就地击毙!”
李云道嘴角轻扬,指间微微用力,三刃刀入肉无声。
“别闹了!”抚着小腹的女子终于从薛绿荷身旁站起身,刚刚她一直拉着薛绿荷轻声安慰,此时缓缓走入僵持不下的局中,静静地望着赵槐,道,“2012年7月28日,赵桐出现在沈阳铁西,当日铁西区死了三名失足女,均被虐杀。2013年4月25日,赵桃出现在山东济宁建发大厦,当日建发大厦有一名怀孕女子跳楼身亡。2014年9月29日,广州白云区三名女教师同时失踪,那天赵杨、赵桃以及赵桐三人都在广州。”
赵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良久才道:“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