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三,二,一,成交!”主席台上的拍卖师兴奋地落下手中木槌,台下参与拍与这场拍卖会的众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只是那位从贵宾通道直奔贵宾休息室的88号竞拍者一直未曾露面,谁也不知道这位花了近九位数天价拍下白石先生一幅字画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谁也没有留言,二楼右侧休息室的厚重幕帘悄然张开一条缝隙,露出个小脑袋,居然是个梳着好几条精美小辫的稚嫩萝莉,看样子不过五六岁,只是才偷偷露了脸,正偷笑着露出缺了门牙的小嘴,就被身后的人拎了进去,幕帘重新合上。
被人拎坐在贵重沙发上的小萝莉一脸好奇:“清姨,买那幅画的钱,可以买下一整座巧克力工厂了吧……”
盘腿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慵懒华贵少妇懒洋洋道:“小孔雀,买画的钱可不能给你买巧克力,不然你清姨就要被纪委找去谈话了。”
刚刚出手将小孔雀拎进贵宾室的淡雅女子轻轻一笑:“跟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她能懂什么。”
在沙发上拼了命也够不着地的小萝莉不满地噘了噘嘴,老气横秋道:“孔蓝翎,党员的觉悟要从小开始培养!”
被称为清姨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这谁教她的?不会是咱们那位≮……”
淡雅女子笑道:“你别理她。自从她认识了老王家的那位公子爷,便动不动就大道理一箩筐,上次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她两句话逗得我爸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喂饭。”
“啊?”吴清一脸颇为吃惊的表情,“乖乖,这可不容易啊!我可听说,你爸在家庭教育上可是出了名的严谨,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孔蓝翎没好气地瞥了一旁得意洋洋的小丫头一眼,道:“也不知道老王家那位公子爷是怎么教会她的,说了一句要‘竭尽全力我保持我党的纯洁性’,又说了一句‘全心全意为实现中国梦而奋斗’,屁大的孩子,她懂什么纯洁性,懂什么中国梦。”
吴清一改慵懒神情,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你说的王家大公子是不是疯妞儿和蔡家大菩萨都看中的那位?”
孔蓝翎脑中立刻浮现了那个身形略显佝偻的年轻身影,笑着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吴清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手双扶腮,一脸茫然道:“我就想不通了,一个小小的刑警,怎么就弄得蔡桃夭和我们家疯妞儿恨不得上赶着倒贴上去?也没看出他有啥子了不得的,当然,除了他的宋代工笔国画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出神入化。”
“哦?还有这一说?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他还会画画,之前只听王小北说过,他的字写得是极好的,我也见过,黄裳和小北婚房门口的对联就是出自他之手,的确一手很漂亮的字,要风骨有风骨,要意境有意境。”孔蓝翎由衷地赞赏道。
“字写得再漂亮,画画得再神奇,能有多大出息?”吴清对李云道的印象其实很一般,尤其是发现他跟陈博混在一起,更是印象分大跌。
“话也不能这么说。”孔蓝翎笑了笑,“其实他并没有享受到太多老王家的带去的利好,相反倒是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大体上,我和黄裳都还是看好他的,毕竟之前他也没有用过老王家的招牌,还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算是难得了。”
吴清翻了个媚意十足的白眼,恨恨道:“我最看不惯那种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家伙,总觉得全天下女人都好像在为了他而活一样。就算他没借老王家的势走到现在,那也只不过是个挖空心思使劲钻营着往上爬的家伙,对这样的人,我向来是来一个踹一个!”
“哎哟,我的吴大小姐,能有几个男人进得了你的法眼?”孔蓝翎笑道,她并不想跟吴清争论,事实上她也不知道那个在飞机上跟她们娘俩讲故事的青年男子到底会走到如何辉煌的地步。生长在红色背#景的孔家,她见多了那类冉冉升起的新星在瞬间坠落的场景,生而书诗四句的方仲永都会泯然众人,更何况是一个在山里困了二十余年的普通青年?
两人的交谈倒也没有避讳身边的小孔雀,小家伙听到吴清对李云道颇有言辞,一直没有说话,只最后听母亲提起男人入得清姨的法眼时,她才嘀嘀咕咕道:“反正我觉得,云道哥哥总是比陈博叔叔好的。”
孔蓝翎愕然,尴尬地看了吴清一眼,还好后者似乎并不忌讳孩子的童言,耸肩无奈道:“跟陈博我肯定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反正他也没想着要跟我过日子。”
孔蓝翎摇头道:“你跟陈博,个情都太强,都太好胜了,否则只要有一个人能迁就对方,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吴清立刻反击道:“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
孔蓝翎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吴清立马凑上去,压低了声音道:“你多久没跟姐夫那个了?”
孔蓝翎俏脸飞霞,娇嗔地打了吴清一下道:“要死了,当着孩子的面问这个……”
小孔雀立刻哼哼地转过头去,鼻孔出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讨论些大人的事情嘛!”
吴清逗她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