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中心,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都集中在中央的大屏幕上,站在指挥台前的韩国涛更是面色铁青。
“对方很狡猾,几乎算准了我们的每一步行动!”角落里,沈燕飞咬了咬牙,低声对周秀娜说道。因为这一次行动的特殊性,李云道没让她们俩让前线,就连刘晓明和周则安也都只是带着二队和三队的兄弟远远地跟在后面以防不时之需。
周秀娜一脸担忧:“沈队,你说李政委会不会有事?”
沈燕飞看着从二桥上交通摄像头传回的画面,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刚刚袭击李云道乘坐的那辆帕萨特的是火箭筒,中国不比西方武器泛滥的国家,在中国私人藏把猎枪都能算得上是刑事犯罪,更不用说像火箭筒这类在军事战场上才用得上的装备。
“直升机呢?给我派直升机过去,请江宁军区派特种部队协助,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赶赴二桥现场!”韩国涛面色难看,但声音依旧镇定,这个临时指挥中心里除他恐怕也只有沈燕飞知道一旦李云道出事,江宁公安系列恐怕真要被京城的老王家翻个底儿朝天。
邱文杰作为本次行动的挂名副帅原本只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坐在一旁翘脚喝茶怡然自得,此时却也惊得立起身,他只是陈家的外姓女婿之一,数月前陈家那位向来不正眼瞧他的小姑奶奶居然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内容无他,只扔下霸道无比的一句:李云道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提前给自个儿想好几种死法,到时候也好有个选择。挂了电话后邱文杰哭笑不得之余还是微微地心有余悸,小母老虎在老陈家的地位可比自己家那位高得太多,更不用说她很可能代表着陈家老泰山的态度。望着屏幕中间被炸成残骸的汽车,邱文杰暗暗担心,这笔帐可千万不要算在自己身上的才好。
画面上,持着重型自动化武器的歹徒离两人越来越近,王卓趴在地上生死未卜,李云道背靠着二桥的护栏,嘴角鲜血不止。
“后面的废物还有多久才能跟上去?”韩国涛冷冷地问道。
身后的苏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离二桥不远的路口发生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都被堵在路上了。”
“乓!”韩国涛一掌拍在临时指挥台上,“废物,一帮废物!传令下令,让他们弃车,跑步前进!”桌子旁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韩国涛上任后虽然铁腕治警,但与人相处还是非常和气的,从来没见韩国涛发过如此大的火气。
苏平小声道:“缉毒队和江北分局的刑警已经在赶往二桥的路上了。”
韩国涛面无表情,屏幕上那些身着迷彩服的凶徒已经到达射程范围,已经歹徒拿枪瞄准着背靠大桥护栏的李云道。
夏日的夜风吹过西安古城墙头,垛口前一素衣女子迎风而立,夜风撩起青丝,缕缕在风中轻扬。她伸手,轻抚着城墙上的岁月留痕,不知为何,突然微微叹息。
手机响了,微信,是那个骑着驴在采玉道上喝着不着调秦腔的家伙。
她微笑,点开微信,是语音。
语音留言中江风呼啸,他说,媳妇儿,下辈子,我还当你儿子他爹,成不?
她微愣,只回了一个字:中。
随后,她迅速打开手机拔号界面,按下一串许久未曾用过的号码。
身后,一中年男人面色犹豫:“小姐,真的要……”
女子没有回答,在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后,她才放下手机,缓缓转身:“七叔,他是我的男人。”
蔡玄七微微叹了口气:“就会儿就算打通了,也晚了。”
蔡家大菩萨轻轻摇头:“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的。”
瑞士,阿尔卑斯山山脚的一处无世不争的小镇上,趿着一双黑色夹趾十字拖的姑娘将宽大的黑色墨镜推到额顶,悠闲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露出腰间极优美的弧线。镇上的居民都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这位半年前从遥远的东方搬来的姑娘出奇地好相处,出手也大方,数月的时间就赢得了全镇人的好感,虽然镇上的人全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十人,但就连被妈妈推在婴儿车里的孩子,看到这位漂亮的东方姑娘也要忍不住冲她笑一笑。
“老外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住着不得劲儿,姑姑,你说是吧?”她对身后那位气质典雅的老妪笑着道,“要是把他揪来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估计以他的脾气,非要发疯了不可。”
老妪微笑道:“三师叔向来闲不住,阮小姐你不也是嘛?拿我们河北老家的话来说,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颈间纹着炫目牡丹纹身的女子似乎对最后一句话很上心,心情没来由地灿烂得起来,哼着歌,又悠闲地在小镇柏油马路上踱起了步子。
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是微信,而且还是那个讨厌的坏家伙。
她堵气般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口不见心不烦,话说自己到瑞士都快要半年了,也不见那家伙现个身,想用微信就把自己打发了?哼,姐不吃这一套!
刚刚才灿烂起来的心情此时又落到了谷底,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