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波尔多红酒还未曾喝完,张贺跌撞着冲入酒店房间,神色慌张。(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站在沙发后方的第一助理孙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张贺算是她的下属,但她知道这个来自国内一流大学的高材生非常崇拜方孝儒,这些年几乎将方孝儒的一言一行都模仿得淋漓尽致,就连方孝儒的性格他也在刻意地去效仿。方孝儒做事向来颇具大将风范,千军万马前临阵不乱运筹帷幄,所以张贺近几年也学得深沉了许多,像今天这般鲁莽地冲撞进房间的情形几乎是绝无仅有。
方孝儒听到声音,却依旧望着窗外的夜景,品着红酒,不慌不忙道:“阿贺,什么事情弄得你手忙脚乱的?”
张贺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们……他们搞砸了,人不见了……”
孙月提醒他道:“好好儿说话,把事情说清楚。”孙月很善意地提醒张贺道,“谁搞砸了,什么人不见了?”
方孝儒似乎对孙月这个得意门生很满意,点了点头:“不急,你慢慢说。”
张贺缓了口气,才道:“老板,那帮泰国人搞砸了。到手的两个人和目标都不见了。”
方孝儒“噌”一下站起身,盯着张贺问道:“是谁?”
张贺似乎被方孝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撤两步,偶尔瞥见孙月冲他微微摇头,他才壮起胆子继续道:“泰国人全被放倒了,连谁下的手都不知道。”
“目标呢?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张贺道:“目标在去见我们的路上被人半道请走了,我已经安排人在查那辆别克车的来历。”
方孝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张贺心惊胆颤地退出房间,待他出门,孙月才道:“是不是那边怕我们失手,又加派了人手?”
方孝儒摇头:“蒋青天没这么大胆子,朱梓校疯是疯了点,但现在他还没强大到敢半独跟人家叫板的地步……”手持酒杯,一边低头沉思,一边慢慢踱到窗边,望着脚下的纸醉金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月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博士导师,她是方孝儒在东亚研究所的关门弟子。方孝儒离开哈佛的时候,便将还在读博的孙月带出了学校,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孙月早就从最具潜力的学生摇身变为最得力的贴身助手。孙月知道方孝儒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她只是很安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过五十却依旧俊朗而坚强的男人,目光中饱含崇拜和深埋多年的爱慕。
“小月,你说这次会是谁?”方孝儒依旧看着窗外,喃喃地说道。
孙月是个情商和智商都比较高的女孩子,加上跟方孝儒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开口。当下拿着醒酒器皿,帮方孝儒添了些红酒后才缓缓道:“有谁知道我们的方案?有谁在背后监控着这一切?老师,您仔细一想,其实答案就明了了。”
方孝儒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耽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恍然:“这样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只是我这个坏人扮演得好像有些不太值当啊……”
孙月笑道:“那怎么能怪老师您呢?是那帮泰国人办事太不用脑子了,还跟人家开口就要三千万美元,然后人家打回来说给两个亿,他们居然就这样答应了,还敢说要现金。两亿人民币换成现金得好几吨重,他们吃得下这么多钱吗?真的是,也不动动脑子……”
方孝儒笑道:“你啊,还是跟小孩子似的。泰国人是蠢了点,不过有他们在,总比没有人背黑锅的好,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是,那位的想法,有点儿琢磨不透啊……”方孝儒有些困惑,一些前后矛盾的事情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那位的身上。
孙月道:“指不定那位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呢!”
方孝儒笑了笑,摇头:“这么多年,他几乎很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难道说传闻是真的?”
孙月道:“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空穴不来风嘛,既然有这个传闻,那就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出处。”
方孝儒想了想,又摇头:“不像啊……”
孙月道:“能这么轻轻松松辨别得出来,那就不是那位了。”
方孝儒释然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有道理。”他又在窗口伫立了片刻,才回头对孙月道,“既然泰国人干砸了,早点儿安排他们离开吧,顺便可以把南美那边的货押送回泰国。”
孙月迟疑了一下后才道:“要不要缓一缓?最近海关盯得很紧,上次老家伙的女儿差点儿载在江宁,老东西对大陆这边很有些想法,我怕他趁机耍花样。”
方孝儒摇头道:“谅他也不敢轻易跟大老板叫板,否则他最倚重的北美市场一旦出问题,他就要带着女儿给大#麻田施肥去了,觊觎老家伙那份子的人不在少数,单南美那边数一数就超过两只手,不怕他这个时候耍花样。”
孙月这才点头:“那好,我去安排一下,尽快从福田港发货。”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