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血腥暴力的场面越能刺激人类原始的暴发,尤其是这种事关生死、输赢大开大合的地方,更是能刺激荷尔蒙分泌。疯狂是会传染的,这一点从古至今的众多民间起义都能得以验证。此时的斗狗场就仿佛一个封闭的笼子,无数男女的性激素在空气中不断发酵,升华。所以在两只浑身浴血的斗狗相互咬得胶着离分时,那些忍不住暗芳流动的男女就在这一次接一次的疯狂嘶嚎和呐喊中达到了。
李云道拍了拍顾小西的脑袋:“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很血腥很残酷,但也很真实。”
顾小西听不懂李云道在说什么,将两只手张开搁在太阳穴上挡住眼睛的余光:“他们……他们不害臊吗?”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指了指场中的两只斗犬,顾小西会意,又将注意力转到那让她阵阵揪心的斗狗场。
二十分钟的时间,原本威风凛凛的两条斗犬都一身乌血,身上的伤口也都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只受伤更重一些。王小北似乎有点小紧张,毕竟刚刚输了二十万,这会儿押了五十万在一赔二的杜高身上。钱倒不是重点,只是再输下去,他觉得在自家表弟和妹妹面前忒没面子了,说起来他王大少也是四九城里的大玩家,而其他三人都是连斗狗是啥都没见过的。
又过了几分钟,波尔多犬终于在最后一次撕咬后体力不支倒地,杜高见状上前欲给致命一袭,却被场外的裁判用杆圈拉住。任凭驯犬师在场外如何吼叫威胁,波乐多犬似乎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八秒计时结束后,裁判宣布杜高犬胜出。
王小北这舒出口气:“虽然是惨胜,但好歹也是赢了。”
顾小西搂着她哥哥的脖子:“哥,这场赢了多少?”
“才一赔二,我压了五十万,赢一百万,去掉刚刚输掉的二十万,进帐八十万。”
场中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也好过刚刚比特获胜时几乎全场人都破口大骂的场景。
“哥,我们赢得太多会不会不太好?”顾小西有些顾虑,刚刚她听说这场子的主人是王小北的朋友,小丫头似乎觉得赢朋友太多钱总有些不太厚道。
赢了钱,最重要是在弟弟妹妹面前挣了面子,王纨绔情绪放松了不少:“咱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没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不信你去问问旁边那桌,有没有一场出入低于千万的。”
顾小西张了张嘴,没敢接话。王家子嗣甚少,但家教颇严,不像蒋青鸾那般从小锦衣玉食,顾小西一个大学生每个月不过千把块的生活费,想要多那就得自己打工挣,所以刚刚那三百万对于小丫头来说已经算是个天文数字。
李云道笑道:“见好就收便可以了,赌钱这种事情,本就是小可怡情,大了就难说了。”
王小北点头表示同意,李云道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突然有种在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种成为别人猎物的第六感让他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斗狗场里人声鼎沸,加上此刻是中场休息人头攒动,李云道竟一时找不出那目光的来源。
“怎么了?”王小北见李云道面色不对,他担心李云道是不是身上的伤势有问题。
“没事。”李云道笑了笑,他这会儿也不太敢确认自己的第六感到底对不对了,也很有可能是昨晚那场血战的后遗症。
很快,第三场开始了,是一只西班牙的加纳利对阵有怪异杀手之称的牛头梗。这一场包括王小北在内的四人均没有下注,虽然没下注但也并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现场这种几乎要爆炸般的观众热情,身处同一个气场中的人很难将视线从场中移开。
但李云道依旧坐如针毡,感觉告诉他,那道目光依旧在盯着他。在这仿佛多一粒火星就会燃爆的氛围中,找到这样一个让人背后发寒的目光并非难事,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场地中间,除了她。
越过斗狗场中间的笼子,李云道在铁笼的缝隙中找到了那道目光,并不似想象中的冷,相反却笑意嫣然,一如她的名字。
谢嫣然。
她独自一人坐在李云道的正对面,中间隔着庞大的斗狗场,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云道。她这个年纪的女人笑起来应该会有皱眉,可是她却没有,连鱼尾纹都没有。她也看到李云道在看她,所以她轻轻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远远地冲李云道遥相示意。干杯!
李云道不经意地轻笑,同样举杯。
王小北正看场中两只狗斗得不亦乐乎,却不经意看到李云道的举杯动作,再一打量对面的女人,顿时一乐:“乖乖咚的咚,兄弟,你别告诉我你连她也认识?”
李云道笑了笑:“她是阮疯妞的小姨,我认识也不奇怪啊。”
“小姨?”王小北玩味地看着李云道,“真的就是阮钰小姨这么简单?”
李云道愕然:“不然还应该有点儿啥?”
王小北自己倒先笑了:“这可不能怪我,自从我知道你的光辉战绩后,总琢磨着天下间有点儿姿色的女人都会跟你发生些什么。”
李云道失笑:“你当我是小李飞刀?”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