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宣传处的副处长,不过幸好牛延火有眼力价儿,热情地拉李云道进了里面的隔间。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李云道没有发现,他跟着牛延火踏入内隔间的处长室时,那位徐良半老的周处长冷不丁抬头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在公安的宣传口子呆了这么多年,牛延火很擅长讲些场面话,胸脯拍得震天响,大有让李大刁民从此跟着他吃香喝辣的气魄。李云道自然无不答应,不管老牛说的是真是假,人家上来就客客气气,所谓伸的不打笑脸人,哪怕这老牛是刘信坤的铁杆,李云道也没傻到到处竖敌,更何况他隐隐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长。
李云道虽然是个刁民,刁得到流水村里一众牲口提到他就头疼,但李云道博学,多才,得义气,敢下手,所以流水村的那群维族汉子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服气,要不然当初偷了那块玻璃种的阿巴扎也不至于心中羞愧懊恼。
入职手续其实很简单,趁这个空当,李云道才弄清楚,原来他还不算是正儿八经的警察,顶死算聘用制合同警察,三年合同期,算起来只是个实习警官。幸好李云道对于有没有正式警员编制并不在意。之前他只在意有没有饭吃,现在他又多了一层思考,那就是现在的工作对于马上要调任的那个位置有没有帮助。
不得不说,秦家老爷子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还是自己的考虑的,刑警出身,起码跟刑警一众兄弟现在关系还不错,跟那位母老虎的大队长也保持着还算和谐的关系。再加上之前以“三哥”的身份混迹在灰色地带的经历,李大刁民现在勉勉强强也算是上是“黑白通吃”了,虽然吃相有点儿不伦不类,但总好过半那些半点儿风浪都没有经历过的年轻人。
现实很残酷,理想很丰满,有些理想被现实压得粉身碎骨,但有的人,只需要一个支点,他便能用瘦骨嶙峋的现实撬动丰腴饱满的理想。
等李云道签完最后一个字,牛延火提议全部门中午到得月楼聚餐,他请客,为刑警队来的骨干成员接风洗尘。李云道自然满口答应,他本来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儿跟大家熟悉一下,虽然这地儿待不长,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况且目前看来,宣传处里的人都还不错。从绑匪诸振东,到浙北小镇的黑夜杀手,再到昨晚刚刚伏法的两个大窜匪,经历过几次与大枭级匪徒的生死周旋,李云道觉得办公室政治这点小菜对他来说似乎被嗡嗡的苍蝇都算不上。
牛延火冲隔壁吼一声:“小常!”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口就探出一个戴着千度近视镜的脑袋:“处长,您找我?”
牛延火坐在红木办公桌后挥挥手,大有大权在握的气势:“你马上订个得月楼的包间,中午部门所有人参加,为小李加入我们宣传处,咱们得好好儿庆祝一下。”
常乐愣了一下,脸上不敢露出任何不满:“您看按什么标准来?”
牛延火桌子一拍:“最高标准。”
常乐得了“圣旨”,连忙退出办公室,回去打电话订饭局去了,他那一千多度的近视眼没看到周副处长扫在他身上充满鄙夷的目光。
牛延火冲李云道笑了笑,居然亲自起身,走到外间,冲周璇笑道:“周处,中午咱们到得月楼给小李庆祝庆祝。”
周璇四十开外,徐娘半老,脸上黄斑已经无法用化妆来遮掩,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算是已经知道,牛延火不以为意,这老娘们儿仗着爬过前一任老局长的床,到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却不知道她那点儿破事早就是局里的公开秘密,连老局长评价她“雨后春笋一点红”这种床帏秽语都传得像模像样。
牛延火转回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包“3”字头的软中华:“抽烟?”
李云道立马拿出打火机,接过牛延火扔过来的烟后,迅速先帮老牛点上。老牛看了一眼那打火机,上面印着“莲色皇朝”四个字,老牛会心一笑:“还是年轻好,到我这把年纪了,跑去莲色这种地方,有心玩也玩不动了。”
李云道笑道:“我也是偶尔才去。”
老牛道:“小李,对新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云道笑道:“咱是党的一块砖,哪儿有需要往儿搬,牛处您尽管吩咐就是。”
老牛道:“我听你们葛队说你文笔不错,最近市日报社有意跟我们合作,在晚报的社会版开一个警务专栏,我想如果谈成了,你把这一块儿负责起来。”
李云道立刻起身恭敬道:“一定不辜负牛处的厚望!”
老牛叨着中华烟吞云吐雾:“坐坐坐,自己人不用这样。”牛延火很擅于拉拢人心,眯着眼跟李云道作推心置腹状,“本来我是想你把张浩顶下来,上上电视露露脸,不过他是走了市里关系的,贸然动了,我怕市里有些人会反弹,所以你先耐心做一段时间的报纸内容,回头一有机会,我就把你俩换换!”老牛满口开空头支票,反正到时候为啥不能兑现也就他一句话的事情。
李云道自然不会轻信他的空头支票,倒是老牛上来就跟认识百儿八十年一样的热情让他有点儿警惕。“处长有什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