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视力不好,所以喜欢听声音来分辨人,可是这个声音很陌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超过千度的近视眼镜,凑得老近才好不容易将眼前的小伙子打量清楚了。请使用访问本站。“你是哪个部门的?”常乐面色不佳。以前宣传处是冷衙门,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访客,可是自从处里的小美女钱静来了以后,局里各个科室的单身男青年都快把冷衙门的门槛踏破了。
李云道暗道这哥们儿怎么脸色这么不善,难道我看着像坏人吗?“我是刑侦支队的,我找……”
他还没说完,常乐便打断他:“不在!”
李云道不解道:“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不在?”
常乐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刑侦天天不是很忙吗?怎么有这种闲功夫跑我们这儿来瞎折腾?快回去吧,不然我可找电话找你们葛队了。”常乐对钱静的这些追求者很不感冒。他也是三十一岁的老光棍,可是面对钱静那样简单快乐的女神级人物,他连主动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敢,所以对这些主动上门示好的女神粉丝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每次碰到其他部门的这类哥们儿,他向来不给好脸色。
李云道以为宣传处人都是这种眼高于顶的臭脾气,对他这个下山后在粉尘飞舞的建筑工地上都能耐心呆半年的大刁民来说,这点儿小脸色正没放在心上。“就是我们葛队让我过来的……”李云道掏出一张纸。
常乐心中鄙夷,追女孩就追嘛,还把领导也捧出来,我就不信你们领导会怂恿你上班时间跑来送情书。常乐扯过李云道手上的纸,冷冷道:“这个留下吧,我帮你转交,你先回吧。”
李云道以为这是调换部门必经程序,将那张皱巴巴的调令交给了常乐,正想走,又忍不住回头道:“那我啥时候来报道?”
常乐不耐烦道:“听通知。”其实常才子心里在冷笑,还想着来报道?真以为你人模狗样的,加个刑警身份写封皱巴巴的破情书就能把我们的钱女神拿下?回刑侦支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云道得了“听通知”三个字,挠着脑袋走出三层小楼,自言自语道:“这样就放假了?”
李云道刚走,常兵就拿着那张皱巴巴的情书走回办公室。宣传处总共就两间办公室,一间两位领导用,还有一间大办公室原本只有常乐一人,现在又多了两个年轻人。钱静跟电视台的记者一起去跑法制新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浩和常乐两人。张浩见常乐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进来,立马凑上来:“乐哥,这回又是哪个部门的‘苍蝇’?”
常乐推了推高度近视镜,不屑道:“是刑侦的,脸生得很,估计是刚来的,居然还学人家写情书,真是……”常乐将那纸揉成一团,就想扔进垃圾桶。
“哎,等等呀,乐哥,先别扔,看看再说!”张浩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性子活泼,女朋友在国税局工作,也是本地人,都快要结婚了,自然对钱静没有什么想法,但天天看着暗恋钱静的常乐拿那些追求者出气,他觉得颇为有趣。
常乐一想,也对,兵书也讲要知己知彼嘛,但让他这个‘当事人’去看人家写的情书,他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便将纸团扔给张浩:“我眼神儿不好,字儿估计不大,你念念看。”
张浩接过揉得惨不忍睹的纸团,一边展开一边哈哈笑道:“等着啊!咳——”张浩清了清嗓子,这小子是新闻播音专业毕业,找了关系特招进局里的,毕竟是专业,读起稿子来像模像样,“调令!经局党委研究一致决定,市刑警支队见习刑警李云道同志调任市局宣传处任宣传干事,即日生效。苏州市公安……”张浩声音越读越低,看着常乐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
常乐刚开始以为那小子有点儿歪才,还能想到用调令这种应用文体来写情书,可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连忙一把拿把那张皱巴巴的纸,几乎贴到纸面上,才将内容看得清楚。坏了,人家是报道的,怪不得那人问“啥时候来报道”。顿时,常乐额上冷汗漓漓,连刚刚吹在身上舒服无比的冷气也变成如同飕飕地西北风一般刺骨。
五分钟后,牛延火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怒吼:“什么?你把人赶走了?”又是一阵拍桌子,老牛劈头盖脸将常乐同志批得体无完肤,最后上升到常乐同志有无组织纪律性,回去写一份五千字的检查再说。牛延火是很生气,老子巴巴地顶着烈日回来就是等着伺候那祖宗的,你常乐二话不说,给我把人赶走了,这还得了?老牛又想起了刘政委的那句“别忘了齐书记是怎么落马的”,当下浑身一个激灵,硬着头皮一个话打到葛青办公室,葛青正为写昨晚的解释报告头疼,但还是很客气地跟牛处长寒暄了两句,听说李云道去了又离开了,葛青立马表态:“李云道同志可能刚刚收到调令,有些情绪,不过牛处你放心,我立刻就打电话让他回去。”
牛延火一听,立马急了:“别别别,年轻同志,有点儿情绪是正常的,干脆放三天带薪假,让他调整适应一下,年轻人嘛,还是需要组织关心和引导的。”
葛青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