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夜十二点,守岁的人也相继进入了梦乡,热闹了一阵子的孟芒小城又再次安静了下来。请百度搜索()淡淡的薄雾混着鞭炮的硫磺味,在小城的大街小巷子里缓缓流动。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夜。
省公安厅的毛浪带着苗焘和郝云峰一起研究着这两日发生在小城里的案子,试图从找到一些规律以分析出李云道和李弓角来到这座边境小城的目的。
“毛厅,您跟那位李书记私交莫逆,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联络看看?”苗局长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建议道。
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的毛浪袖管高高卷起,闻言苦笑摇头:“接到你的电话后,我第一时间打他的手机了。关机了!到了他这个级别,手机关机失联其实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尤其是成了一地的一把手之后,省里一旦有事情找不到你,那处理起来可是可大可小的过失了。云道做事情向来是有分寸的,既然他关了机跑到咱们孟芒来,自然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是不是又接了京城那边的什么危险任务,咱们别到时候帮了倒忙!”
郝云锋诧异道:“帮倒记?不至于吧?”他是在一线直面犯罪份子的,自然清楚毛浪说的情况有极大的发生概庇,于是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总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而且目前我们还没有能够确认跟他们同行的那个外国人的身份。如果能联系那位好了,至少知道他们究竟在跟进什么案子,这样也不至于最后真的帮了倒忙。”“”
“若是能联系那咱们不用这么发愁了!”毛浪叹息一声,话题微微一转道,“老苗,有消息称,这几年孟芒这边又成了吴帕那边毒贩走私毒品的要道之一了,你有什么看法?”
苗焘心一个咯噔,心道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当下苦笑一声:“厅长,孟芒这边的禁毒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新的运毒线应该已经形成了,这一点我要做检讨。”
毛浪摆摆手道:“我不是来兴事问罪的,但还是要想办法、有策略才行!”不等苗焘开口辩解,毛浪便接着道,“我也是基层缉毒出身的,所以你的苦衷我很清楚。尤其是在孟芒这种少数民族的聚居地,我们警方的装备相较沿海发达地区也要落后不少,一般缉毒人员的待遇虽然一提再提,但跟社会其它一些风光的职业起来,感受度的确相差了很多,用小米加步枪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再怎么困难,这缉毒工作还是得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否则这些害人的东西一旦流到社会,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会因此深陷泥潭,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为毒品而支离破碎。你打来的那份报告我认真的看过了,‘水母’这种新型毒品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以目前的尿检技术,想查出来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加它的成瘾性之前从缅国流出去的都要大很多,一旦在内地铺开销售,往后全国的禁毒工作都会受到严峻的挑战。”
苗焘苦着脸一边抽烟一边道:“厅长,‘水母’是纯化学合成,而且从目前来看,它的生产一定是在缅国境地,内地是它的销售市场,但也是水母的转站。最好的方式是联合缅国那边的警方一起行动,禁毒最好最有效的是禁源头,只要缅国那边打掉源头,咱们这儿的形势会松缓许多。相反,我们在这儿疲于奔命,但源头掐不掉,我们今天打掉一支运毒队,明天会出现另外一支!”
毛浪点头,手也夹着烟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道:“我跟国际刑警那边沟通过,现在缅国国内的形势很复杂,军事政府在很多事情不做为。”
毕竟眼前一个是厅长,一个是局长,郝云峰几次想说话,最后都偃旗息鼓,直到毛浪亲自点将:“郝队长,你在业务一线,说说你的理解。”
郝云峰看了苗焘一眼,后者冲他微微点头,他才接着道:“我感觉,‘水母’的事情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太多的线索,包括边防那边,他们其实也在查,毕竟这些货应该都是悄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来的。但是无论是我们还是边防,都查不到任何结果,所以我初步怀疑,要么是我们,要么是边防……”他顿了顿 ,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有内鬼!”
苗焘没有说话,显然郝云峰的这个猜测是很早之前跟他沟通过了,他抽着烟,看向毛厅长,只是让两位基层公安都很吃惊的是,毛浪面色如常,这样一个公布出去算以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消息,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情绪波动。
“唉!”毛浪微微叹息一声,“我跟云道一起在香港交流工作的时候,他经常说这句话,‘革命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事件暂时不要外传,我建议你们抽调精干力量,秘密地进行一轮内部筛检,边防那边,我也会跟他们打招呼的。既然现在有可能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要好好自检看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不过一定要秘密进行,如果不是我们公安这边出了问题,又传出了风声,会影响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的。”
苗焘点头应道:“嗯,我明天来抽调人手!”
毛浪摇头:“动静太大了,还是等春节长假过了吧,这件事情一定要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