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虎哥畏惧成这样儿的,估计那身份地位也不普通。打了个哈哈,东哥便道:“下面的小弟接了趟活儿,哪知道是个烫手山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虎哥看了那男子一眼,见那人不动声色,便接着道:“听说那晚撂你的,是个姓李的年轻人?”
东哥皱了皱眉,大咧咧道:“姓什么倒是不清楚,但长得挺秀气,像个大学老师,但下手倍儿狠,是个不显山露水的狠角色。”东哥还是个留了个心眼,毕竟那晚那青年最后跟他耳语的几句话,还是让他心有忌惮。
那国字脸的男子轻笑一声,终于开口:“江北省前任省长助理、扫黑办副主任兼公安厅代理厅长,你没被他弄死,说明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东哥惊道:“您也认得他?”
虎哥连忙上前道:“东子,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公子,平日里兄弟们都喊槐哥。”
虎哥冲他使了个眼神,东哥会意立刻奉承道:“原来是槐哥!槐哥,虎哥,您二位有什么吩咐直接招呼一声就是,还这么破费要请我个粗人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实在是太荣幸、太荣幸了!”
赵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来,坐过说话。虎子,让服务员上菜,你也坐下说话。都是兄弟,活儿要干,饭也是要吃的!”
东哥见赵槐也不说找自己究竟什么事儿,也就乐得跟两人打哈哈,反正曲意迎合这种事情在社会上混久了,早就是手到擒来的。
中途赵槐接了个电话,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包间里只剩下虎哥和东哥两个社会大哥。
待赵槐离开,虎哥让服务员上了几瓶啤酒,两人也不用开瓶器,用牙齿咬开瓶盖儿就开始对吹,一瓶酒下去后,虎哥打了个饱嗝这才一脸舒坦地道:“妈的,这才叫吃饭!”
东哥笑道:“姐夫,刚刚那位赵公子,什么来头?看着架子挺大啊,是不是官面上的人?”虎哥的女人艳子跟东哥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这声姐夫也算叫得没任何毛病。
“东子,这浑水不好蹚啊!”放到酒瓶,虎哥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听说我前两天晚上的事情后,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东子笑道:“你一定以为我又惹事儿进局子了?”
虎哥苦笑摇头:“你碰上那位爷,惹事儿还有命进局子,那是你的造化。”虎哥扬了扬下巴,“刚刚为位爷,姓赵,你仔细琢磨琢磨,这满京城有几位姓姓的爷们能让你姐夫我这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东子也不傻,这皇城根脚下的老百姓,就是开个出租也能跟你唠上半天政治,虎哥再这么一说,他便瞬间恍然:“赵……”
虎哥“嘘”了一声道:“小点声儿,你今儿见过也就当没见过。这位爷之前在特警支队,前几年放到浙北去当了个公安局政委,估计也是去镀金的,一回来,一坐上了京城市局的头几把交椅。人家手里有权有枪,跟这种人打交道,咱们能多乖就多乖,没必要拧着来。”
东子狐疑地看着虎哥道:“不对啊,这跟前些天晚上我碰着的那位爷又有什么关系?”
虎哥道:“年前国贸长城俱乐部出的那档子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吧?”
东子笑道:“兄弟我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说。可跟他有什么……”话还没说话,东哥双眼便陡然瞪得浑圆,说话的声音也都颤抖了起来,“虎……虎哥,你是说,那晚我碰上的那位就是……”
虎哥点了点头:“没错儿,就是他。所以我说你命大,说实话,那晚你要真被他弄死了,估计也是白死。刚刚那位爷也说了,人家在江北已经干到公安厅长了,我跟江北道上的兄弟打听了一下,你知道江北那边的同行给他起了个什么绰号?”
东哥茫然道:“啥绰号?”
“阎王,李阎王!这厮一口气打掉了近上千名江北涉黑人员,还把一个叫史昱明的涉黑巨富给生生逼得下落不明。兄弟哎,这种煞星一样的人物,你觉得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李阎王?”东哥咀嚼着这三个字,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那晚被铁钎子扎着太阳穴的场景历历在目,此时想起来,仍觉得心中发寒,加上听说那位就是年前长城俱乐部事件的始作俑者,心中愈发不安,凑到那虎哥身边小声道,“姐夫,这槐哥今儿是几个意思?”
虎哥喝了口啤酒,看了一眼包厢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你没看出来,两位爷不对付?”
东哥皱眉,想了想道:“这可是神仙打架啊,你确定这种事情,咱们俩能掺和?”京城水深,这两位在京城下九流行当里混得也算滋润的,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无论是东哥还是虎哥,虽然手下都有几十号兄弟在跟着吃饭,打起架来也是抡着板凳都敢上的,但真要跟京城红门里的衙内干上了,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京城里向来就不缺少这样的先例!
虎哥点了点头,眼神一直瞥着门口的方向,似乎生怕有人进来,声音却压得更低了:“上了船,就下不来喽!”
东哥倒抽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夫,那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