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米宽的华尔街在全球金融界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rose这个名字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便这个向来以白种人为尊的大街上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rose是中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但是在华尔街,没有哪一个贪心的金融家敢把rose当成一个弱女子来看待——之前这么做的人,都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此时坐在面朝华尔街的落地窗前,这个享誉中外金融界的女子却幽幽叹息一声。刚刚蹒跚着走到女子面前的点点似乎知道母亲此时心情不佳,转身便又跌跌撞撞地奔向趴在圆厅里画画的哥哥。
身着棉扣布衫的老妪悄然出现在女子身边,适时地递上一杯咖啡:“阮小姐,要是惦记三师叔了,就回去看看吧!您把宁小姐放在三师叔身边照顾起居,本是不错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那位古小姐,我总觉得她赖在江州不走,迟早要出问题啊!”
阮钰接过咖啡,轻抿了一口:“如今正是中美贸易战的非常时期,我要是走了,刘参赞一个人是应付不来那些狡猾的资本家的。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古可人会如何,古家在京城的地位很特殊。莺姐你不是很爱听评书里的《杨家将》嘛,古家在新中国的地位,跟杨家有些类似,但古家付出的代价更大。如今整个古家就只剩下古可人这个唯一的血脉。京城里跟我们家老祖宗一个辈份的,多数跟古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跟古家的男人都有过命的交情。那时候保守派和改革派还不像如今这般泾渭分明,很多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所以一直以来,古家都是两派之间沟通的桥梁。孔叔叔其实这么多年一直在致力于一件事,那就是让两方能够放下成见,求同存异。事实上,如今我们华夏进入民族复兴的跑步期后,的确很多之前悬而未决的争议都可以放一放了,毕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想将在三十年后重新看到一个万国来朝的辉煌局面。说实话,云道如果真的可以把古可人拿下,我相信夭夭和我都会举双手赞同的。”
郑莺莺喟然道:“原来如此,古小姐原来跟我们姑侄一般,都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阮钰拉起郑莺莺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微笑道:“莺姐,你和天狼现在已经不是孤单的两个人了,云道和我都把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郑莺莺感慨道:“如果不是三叔师,也许我们姑侄俩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哪还有今天这般能重见光明!再造大恩亦如父母,我姑侄二人此生都愿为三师叔做牛马驱使!”
阮钰笑着道:“云道的脾气您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人看似冷酷无情,但实则最是心软。他从小跟大师父和两位哥哥相依为命,你和天狼,他也早就当作是家人看待了。倒是前些日子跟他通视频电话时听他提到天狼和关芷的事情,云道还是想尊重你的意见……”
郑莺莺微微叹息一声:“我姑侄二人能得三师叔厚爱而得以苟延残喘,如今总算活得像个人了,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之前也只是想着,能给那孩子找个差不多的瞎姑娘给老郑家延续香火就差不多了。做人啊,不能太贪心,天狼能有关芷那个死心塌地的姑娘,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阮小姐,下次麻烦你帮我跟三师叔说一声,此事就由三师叔全权做主了,臭小子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就休怪我老太婆家法伺候了!”
阮钰轻轻拍了拍郑莺莺的手道:“莺姐,我觉得这件事还得尊重天狼自己的意思。”
郑莺莺笑了笑:“以前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社会环境不一样喽!总之,我就一句话,全凭三叔师定夺!”
阮钰点点头,笑道:“想来,云道也不会害天狼的。就不是不知道傻小子自己怎么想的,关芷那姑娘出身可怜,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看来也不是会轻易就放弃的。回头我也再问问云道的意见。”
西南边境,朵朵白云飘过天际。秋风起,枯草低,远处的草场传来阵阵牛羊声。边境上已经好几个月听不到炮火声了,那披着白纱赤着足的帕尔瓦蒂再也没再小镇上出现过。
桑杰挥动着手里的皮鞭,衔在嘴里的枯草迎着秋风飘荡。他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毡帽,这是军营里的天神送给自己的,他很珍惜,只有在太阳很大又起风的时候,他才会戴上这顶帽子。天神很美,就如同小时候阿亿唱的歌谣里的神那般美,她赶走了抢自己蜜蜡手串的印度女人,又让军营里的医生治好了阿亿的病,医生说了,阿亿的身体,起码还可以再活二十年。桑杰吸了吸鼻涕,二十年是多久呢,他也不知道,反正二十好像从自己家的牛和羊加起来的数目还要多一些吧!
背着秋风,桑杰唱起了阿亿教的歌谣:“有时候,格萨尔能低头发现牛皮铠甲的缝隙里一根卷曲的毛发,他就莫名地兴奋,手中闪亮的大刀,挥舞的更闪亮,作为英雄,他也更英勇……”
肃杀的秋风将他的歌声从草原的这一头传到了草原的那一头,那里,有一座终年覆雪的大雪山。
此时雪山并不下雪,蓝天白云,白雪反射出刺眼的阳光。那趾甲上涂着鲜红色的赤足缓缓踏过雪原,却连半点足迹都没有留下。白色的纱丽随着山间的秋风漂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