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奴娇发现自己这几天经常丢东西,只不过丢三拉四是她的习惯,她也没有太在意,等到她脖子里的那枚玉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她就知道自己可能被人盯上了。
李云道开始反击了?朱奴娇突然觉得很高兴,猫捉老鼠,老鼠如果躺着任你折腾那还有什么意思?这个过程的乐趣不就在于老鼠的恐惧和挣扎吗?这跟放火杀人是一个道理。她没有感受到李云道的恐惧,只是这种挣扎让她看到了某种信号。有意思!
那只她从美国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手套坏了,彻彻底底地坏了。为了这个半成品,她当初甚至放火烧掉了整个实验室,嗯,还顺带着烧死了一个总是出言不逊的肥猪白人同学,直到现在,每当那头“肥猪”在火场中发出的惨叫回荡在耳边的时候,她总能体会到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该死的美国佬!”她有些懊恼地将电子芯片重新塞回手套,这个芯片才是这种技术的核心处在,美国佬当初只肯让自己在外围参与实验,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教授带着那头肥猪进行的,所以现在芯片烧坏了,她连修复的机会都没有。
似乎自从开始丢东西后,她就开始走霉运,昨晚在公安局门口监视李云道的时候,差点儿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死,回来就发现手套坏了,今天修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突然想起,似乎美国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比如化学实验室里自己还藏了一些东西没取出来,比如那个该死的美国教授那天居然没在实验室。一些深年旧事很快就涌上心头,她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座陌生的城市。
坐在公寓的书桌前冥思苦想了许久,她才记起朱梓校好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倒不是很伤心,人总是要死的,只不过早与晚而已,这件事情此刻似乎也不太重要了。自己得先去美国那边处理掉当年忘记处理的事情。
这样做的结果是,李云道发现自己的“尾巴”消失了,查了出入境纪录才知道那个疯女人居然两天前就踏上了飞往美利坚的飞机。知道这个消息的李云道立刻浑身炸毛,顾不上时差,一个视频电话就打给了远在美国的疯妞儿。睡眼惺忪的疯妞儿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听说是朱奴娇那个疯女人的事情,也不敢掉以轻心,派出武装到牙齿的得力人手二十四小时时刻保护两个孩子。郑莺莺将多年未用的软剑也随时带在了身上,任何一个想靠近两个孩子的陌生人,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阻挡在二十米之外。
李云道此时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抱着十力嘉措下山的孤家寡人了,自己有家人,有媳妇儿有孩子,所有的这一切都有可能成为对手伤害自己的目标。只有千日做贼,无人能日日防贼,所以直到朱奴娇出境,李云道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某些不稳定因素太过于心慈手软了。不对女人和孩子出手,这是自己原先的原则,但是无论是之前的文心、甄平之流,还是如今的朱奴娇,这类女人对于社会的危害性要远远大于普通的男性罪犯,一旦让她们抓住机会,将会对社会稳定造成极大的破坏。
李云道在懊恼的时候,却来了一位素未谋面的客人,陈曦在电话里汇报说客人自称是京城来的,姓朱,三十岁上下,看着像体制内的人。
放下电话,李云道就知道朱家终于派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派的是谁。姓朱,三十岁上下,朱家人丁兴旺,处于这个年龄段的也不在少数。不过等朱由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云道还是大吃了一惊,因为朱由校是朱其风的长子,而朱其风在上周已经正式位列候补,成为全国首个位列候补的七零后的官员。
朱由校的长相比他的党兄更为老成持重,二十五、六岁的人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大七、八岁,加上他的国字脸和穿着打扮,体制内的气息很浓郁。
陈曦将朱由校引入李云道办公室的时候,李云道是起身相迎的,既然朱家摆出了态度,自己作为王家的代言人也没必要丢了风度。
朱由校打量着李云道的办公室,微笑真诚:“李市长的办公室当真是简朴,如果不是从你们公安局大门走进来的,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朱由校是有感而发的,李云道如今是副厅级干部,朱由校进过很多副厅级干部办公室,像眼前这般简洁大方、所有布置都以工作效率让路的独无仅有。而且朱由校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年近五十,如今才不过正厅级,而眼前李云道才三十出头,此时已经是副厅级,前来能走到哪一步,朱由校想想就会觉得汗颜。
陈曦在一旁默不吭声地烧好水就很有眼力价地退了出去,李云道则微笑着亲自给朱由校泡茶:“一个办公的地方而已,怎么着能提高效率就怎么着来,只要不是太不能见人,我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干活嘛,能早点干完,就能腾挪一部分精力做些其它的尝试。”
朱由校点了点头,他早就听说过李云道跟蒋青天还有自己那位堂兄之间的纠葛,他跟朱梓校不是一类人,从本质上来,他是旁系,所以他没有朱梓校的嚣张跋扈,而是更像自己的父亲,人民大学名校毕业后考公务员,而后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地走到如今翼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