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沛公湖畔的凯宾酒店回去,李云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古可人化作了一只可以五彩斑斓的吸血章鱼,巨大的触角和吸盘深入了自己的每一根血管。
噩梦被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电话里木兰花的焦急万分:“头儿,出事了,风雨受伤了。”
睡眼惺忪的李云道瞬间清醒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我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在手术室里头了。”木兰花压低了声音道,“头儿,是不是恐怖份子来报复了?”
李云道沉声道:“先不要下结论,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
李云道赶到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不光夏初和木兰花在,连这段时间经常跟三剑客相处的宁若妙也来了。
“情况怎么样?”李云道问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三人,可是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战大哥是被人偷袭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是那个倔强无比的维族少年艾孜买提,少年蜷缩在墙角里,脸上满是泪水。
木兰花小声道:“这孩子倔强得很,刚刚一直不肯开口,头儿你来了他才松口。”
李云道走过去蹲在少年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维族少年艾孜买提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伤心什么?你战大哥身体底子那么好,就算受的伤重一点,也一定可以恢复的。加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国内不行咱们还可以去国外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艾孜买提接过手帕,狠狠地擦了把脸,几乎是咬牙切赤地说道:“再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云道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说,偷袭战风雨的是个女人?”
艾孜买提点了点头:“最近原本江西帮、鲁南帮和皖南帮的地盘都归我们了,本地帮眼红,但又干不过我们,就约好了晚上谈判,到了地方,本地帮没来,我们正准备撤的时候,冷不丁从巷子的半空里掉下来的一个女人,一拳就打在战大哥的胸口,然后人就不见了。”
李云道听得眉头微皱:“你是说,偷袭战风雨的女人是从半空里掉下来?而且就只打了他一拳?”
艾孜买提想起那一幕似乎仍旧很恼火:“是的,就一拳,战大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战风雨的武力值李云道是清楚,这家伙从小习武,十六岁就是全国武术冠军,三次自由搏击冠军,又曾经是西湖市特警支队搏击术的教练,一个能用偷袭的办法一拳就将他击倒的女人,李云道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关芷由香这个女忍者,但他确信一定不是关芷由香下的手,因为如果是女忍者出手,她用的不会是拳头,而是那把妖刀村正,以战风雨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一个从小就把杀人术当吃饭一样每天练习的女忍者。
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走出来的是李云道深夜特地召回来的第一人民医院的吴院长。
“李市长,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内出血已经止住,肋骨也已经复位,麻烦的就是肺部,被打断的肋骨刺破,估计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吴院长巴不得这位年轻的市领导多欠自己一些人情,哪怕大半夜被人家从被窝里一个电话就召回医院,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这位还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以后难免有什么事情要求到人家的头上。
李云道倒抽一口凉气,但是还是很感激地说道:“麻烦你了吴院长,请务必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手段,他是我们公安战线上不可多得的年轻好苗子。”
吴院长道:“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据里面的医生所说,这小伙子是被人打了一拳,但这也太夸张了,什么样的人一拳下去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就是一辆轿车撞人,也不过是这种效果。”
李云道摇头苦笑。等送走吴院长,木兰花和夏初都直直地看着李云道:“头儿,现在该怎么办?”
李云道看了一眼手术室上方的红色警戒灯,冷笑一声道:“既然是在跟本地帮约好的谈判中受的伤,这笔账暂时先算在本地帮的头上,剩下等我安排人查明了偷袭者的真正身份再说。看来最近我把精力都放在了自贸区上面,有些人就以为老虎成病猫了。”
木兰花和夏初都从李云道的眼中读到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冲天杀气,上一次李云道露出同样的表情,还是在知晓白沙湖大坝下方被人塞满炸药的那天。
李云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本地帮的老大胡子和几名重要手下当天晚上就被警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参与行动的公安干警在胡子家中的保险柜里发现两把手枪和数十发子弹,单非法拥有枪械这条罪,就已经足够他被判上几年了。
第二天一早,李云道召集市局党委会议,简单寒暄后众人就发现一个不对劲,分管纪检的王学芳王书记不在,随后李云道就抛出一记重磅炸弹,治安支队支队长顾镜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的证据确凿,已经由市纪委会同市局纪委书记一起前往宣布两规。包括夏俊龙和傅应国在内的其他六位局党委委员纷纷面面相觑,这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