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纪灵岩苦笑摇头:“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反正不管真假,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李云道也笑了起来:“看来你老板去向定了。”
纪灵岩用手沾了茶水,在茶上倒着写了两个字:蜀中。
李云道微微点头,笑骂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茶叶,你这家伙实在是暴殄天物。”
纪灵岩却死皮赖脸道:“你老婆可是腰缠万贯的大金融家,这一点半点的,对你家来说,算什么暴殄天物!”
李云道见纪灵岩眉间总有一股散不去的郁结,小声问道:“他走了,带你走吗?”
纪灵岩摇了摇头道:“问过我,说是尊重我的意见,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到下面去积累一些基层的工作经验。之前一直干的是伺候人的工作,现在也是时候让自己练练手了,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练练手就知道了。”
“去哪儿?”李云道有些吃惊,但也能理解纪灵岩的选择。
“市里一个区刚好跟贵州的一个县结了帮扶对子,市里原本就是要挑一个人去挂职当县长,现在应该**不离十了,就等红头文件了。”
“乖乖,上来就给你一个实权正处,可以啊!”
“什么实权正处?一个县全年的gdp还不如咱们这儿一个镇,我这个挂职县长,弄不好就是去兼职当招商办主任的。”
“那也是实权正处,先是县长,再是书记,赶明儿你就可以回来接赵平安的班了!”李云道笑着开玩笑道。
“我倒是觉得,你接班的可能性要选大于我。”纪灵岩突然笑了起来,“来,云道,我以茶代酒敬敬你!”
“敬我?总有个理由吧?”李云道端起了杯子,笑着望向纪灵岩。
“我在体制里也混了这些年了,你是我第一个看得入眼又是真性情的家伙!我媳妇儿一直批评我太过特立独行,但认识以后,我才知道,不是我特立独行,而是我们这样的人,都不愿随波逐流,都有自己的坚守。来,为了咱们自己坚守的东西!”
“好,为了那份坚守!”
君子之交淡如水,纪灵岩与李云道就是这样的君子情谊,如今即将天隔一方,倒又多了几份依依惜别。
“老板走后,严东阁一定会觊觎这个位置,但还有消息说,汤瑶有可能会调来西湖。”
李云道一愣:“汤林阳的女儿?”这是李云道万万没有想到的,汤林阳出事,但汤瑶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相反却可能要调进西湖,这样的女人,肯定不是好相与的。
“我见过汤瑶,用老板的话来评价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女政客。”纪灵岩似乎在回忆着见到汤瑶的场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另外,酒量奇大!据说赵平安下去的时候,她一个女人喝倒了一桌子男同胞。”
李云道冷笑:“汤家倒是个个儿都是厉害角色。”
“云道,如果汤瑶真的调过来了,你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
“一个连父亲都可以不管不顾,只关心自己仕途的女人,的确是要小心。”
“对了,你在浙北的挂职还有多久?”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说是说一两年,但我瞅着他们是不想让我回江南了。”李云道有些无奈,但好在自己也很喜欢西湖这个城市,尤其是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上了这方古越之地,只是那烟花江南,还有诸多未扫尾的事情自己便匆匆离开了,却不知道再次回去,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