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子碧绿的眼中闪动着惊疑,但想到收养自己的亲人被红袍残忍杀害时的场景,她的表情再一次地变得坚定起来:“我的眼睛不会骗我,就是你杀害了我的家人。”
与自己的兄弟一样,李徽猷也向来不缺乏耐心,见女子仍旧死缠烂打的架势,也不生气,淡淡道:“你的家人什么时候遇难的?”
红发女子面色黯淡,颓然道:“去年这个时候。”
李徽猷道:“在巴黎?”
红发女子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仇恨:“你都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问我?”
他突然朝空中花园内的卧室道:“要不,你告诉她,去年此时我在哪里。”
从卧室里突然走出一个趿着沙滩拖鞋的金发欧洲青年,一脸吊儿郎当的悠然自得:“师父,去年此时我们在中国。”乔治拿出一只破旧的智能手机,打开相册胡乱地翻了起来,不久后举着手中的照片冲那红发女子道,“美人儿,你看,这是去年此时我和师父在庐山上拍的照片。”
李徽猷微微皱眉:“看完删了。”
乔治嘻嘻一笑:“行行行,看完就删。”法国“游泳池”出身的乔治自然清楚,干他们这一行的,留下照片证据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只是觉得,照片上难得有师父,有他,还有那一身肃杀的紫衣女子,就这么删了实在太可惜。
红衣女子狐疑地接过手机,照片果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和一名紫衣女子的合照,背景里有庐山景区时刻显示大屏,显示的正是去年爱莲娜他们遇害当天的时间。她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那俊美得像个女子般的青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李徽猷看出红衣女子的犹豫,接着道:“我能理解你报仇心切,但我的的确确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红衣主教。事实上,我也在找他。”他缓缓走到阳台边,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找到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他叹了口气,三兄弟从小被老喇嘛噶玛拔希收养,老大弓角,老三云道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只剩下自己,还如同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浮萍,似乎永远都寻不到自己的根在何方。
红衣女子此时似乎也镇定了下来,面前的青年自己跟踪了三个月,刺杀了不下六次,每次都束手就擒,但眼前的青年却从来没有为难自己。爱莲娜被那红袍轻而易举地拧断脖子的场景如仍历历在目,虽然长相几乎雷同,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自称李徽猷的青年似乎真的不是那个红袍的杀人恶魔。但他说自己是个商人,这是她如何都不肯相信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能在自己的六次刺杀里安然逃生?一个普通商人,能一个照面就制服自己?自己实力在圆桌互助团里能排入前三,但在李徽猷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还有这个成天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金发青年,她能敏锐地捕捉到金发男子身上的杀气,她也试着跟金发交过手,对方的拳脚功夫很杂,有巴西柔术,日本空手道,甚至还有军中的搏击技巧。
李徽猷转身:“这世上对圣教感兴趣的,并不只有你和我。圣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也是最为隐秘的组织,也许它的触角已经深入到我们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我们却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