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木兰花朝小刘和小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两边,两个小伙子也是成熟的侦察员,立刻会意,从灌木丛两侧分别包抄过去。
从屋里探出脑袋的正是陶德庆的秃头。下午平四借出门采购生活用品的机会策反了两个小弟,他告诉两个年轻人陶德庆的随身行李里装着近千万的人民币,就在中午他们搬进屋子里的铝制行李箱里,每个箱子是一百万,总计十个行李箱,就是一千万。平四与两人商量好等半夜陶德庆等人熟睡后趁机做掉四人,然后三人平分了那一千万——反正被满城追捕的是陶德庆,他们三人没有任何关系,等拿了钱,出国也好,回西湖也好,起码有几百万傍身,弄个门面做点小生意,再不用像以前那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只是在三人商量好的发难时间,朱大常却正好起夜上厕所,正撞到平四将一名兄弟抹了脖子,惊恐万分之下,朱大常拔出后腰的手枪就是一枪,瞄准的是平四,子弹却打中了随平四一起发难的其中一人。枪声把如同惊弓之鸟的陶德庆也惊醒了,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便又听到枪响。看朱大常和平四两人窝里斗,人精一样的陶德庆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不做二不休,掏枪先是一枪毙了平四和一名手下,而后趁朱大常不备,将朱大常也一枪打死。
“只有死人才是最忠诚的!”这是陶德庆扔给朱大常的最后一句话,剩余的一名手下惊恐万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吃饭时还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 半夜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乱枪,眼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哪里还有半点敢反叛的心思。最后一人陶德庆也没杀,杀了这名手下,这大量的行李谁来扛谁来搬?
他不知道如此密集的枪声有没有引起附近村民的关注,所以伸头出来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异样,等发现四周除了虫鸣蛙叫外就没有任何人的时候,这才定下心:“我刚刚看到后院有铁锹,去,挖个坑,挖得深一点,把人埋了!”
那手下原本就惧怕陶德庆的心狠手辣,今天又眼看他瞬间杀了几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心中又惊又怕,哪里还敢抗命,只好乖乖地拿了铁锹去后院开始挖坑。
手下小弟进了后院,陶德庆就开始检查枪支弹药,朱大常的枪里还有两发子弹,平四的枪里一发都没有了,自己的枪里还有三发子弹,三把枪加起来还不到五发子弹!他有些后悔没在黑市上多买些子弹,这用车床车出来的仿制手枪没了子弹的话,还不如一根烧火棍管用。他摸了摸肚子,晚上吃的泡面根本不管用,还不到凌晨三点他就已经饿了。收好子弹,他又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原本他是想等挖坑的小子把坑挖好后就结束了他,但他先在决定先留那小子一命,逃亡途中前路漫漫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多人一个人帮手相互照应着,总应该不是坏事。
“哎哟!”后院里传来一声惨呼。
陶德庆听到是那挖坑小弟的声音,连忙走到后门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后院里静悄悄的,挖坑的声响也停止了,陶德庆皱眉:“小九?小九?”
还是没有任何应答,陶德庆见势不妙,转身就往正门跑,刚跑到正门口,突然正门被人一脚踹开,陶德庆一头撞在门板上,直挺挺倒地没了动静。
一脚踹开前门的木兰花正狐疑着想去查看陶德庆,却不料他猛地一睁眼,一头撞向木兰的鼻子。面颊上三角区是神经交汇处,这一撞如果换成是战风雨,陶德庆铁定讨不到便宜,但木兰的武力值跟战风雨相差了何止三个档次,被撞得结结实实,顿时痛得眼泪鼻涕直流,等他睁开眼时,陶德庆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七个人,死了五个,只剩下一个陶德庆和后院挖坑的那名手下。小刘和小陈的动作很麻利,上来一下就将那名手下制服了, 押着人进屋时却没看到陶德庆,顿时傻眼了:“队长,人呢?”
木兰花懊恼万分:“老小子装死,趁我上去检查时用头撞了我的鼻子,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狗日的已经跑了!”木兰花心情极度糟糕,刚刚跟李云道通电话时也基本可以确认陶德庆才是421纵火案的主谋,现在自己把人放跑了,回去跟头儿可怎么交待?他环视了一圈屋里的尸体,恶狠狠地瞪向那名叫小九的小弟:“说,这屋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屋里发生枪战,随后警察又如神兵天降,小九这种小喽啰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说话时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平……平四想抢陶老大的钱,不关我的事,我没开枪,大常哥起夜发现了平四在杀人,就开了枪,后来陶老大也开了枪打死了平四和大常哥……”
虽然说得磕磕巴巴,但木兰也将大意猜了个大概,果然是这伙坏人窝里反了,自相残杀到如此血惺的局面。但听到陶德庆连杀平四和朱大常两人时,木兰花还是微微一怔,陶德庆之前是警犬支队的支队长,这个位子算是养尊处优的养老宝座,根本无须冲锋陷阵,木兰自己被调去警犬支队当警犬心理辅导师的时候,就见识过陶德庆在支队里的一手遮天。按说陶德庆是没有机会接触任何杀人的机会的,今天如此麻利地杀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