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
莫斯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爸……真的这么严重?”
莫天印沉声道:“这段时间,直到你踏上美国的领土前,无论谁找你或者问你关于雯姨或者咱们自己家的事情,你就一律说不清楚。明白了吗?”
莫斯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了电话的,只是站在阳台上被深夜的寒风吹得汗毛直立,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真的很冷——父亲已经在着手安排他出国了,说明薛雯的事情已经开始发酵,而且很可能已经到了父亲、周叔叔和张叔叔三人联手都无法力挽狂澜的地步了。这是莫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他似乎都能想象到纪委的人站在父母的办公桌旁宣布他们被两规的场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了。
“凯钟,胖子给你打电话没?”莫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很镇定,三人当中一直隐隐以莫斯为首,他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还在死党兄弟们面前失了应有的风度。
张凯钟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很急促:“打了,我估计胖子一家都被盯上了。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们,真他娘的不怕给咱俩添麻烦?”
莫斯有些恼火:“凯钟,你说什么呢?咱们仨是兄弟,现在胖子家出了事,咱们俩能坐视不理?”
张凯钟却在电话里冷笑:“兄弟?太平日子里,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咱们是酒肉兄弟,现在大难临头,还不各自分飞,莫少,你当真以为咱们跟胖子是桃园结义的结拜兄弟?我告诉你,如果这会儿是你我出了事,胖子这狗东西,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莫斯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断张凯钟已经挂了电话,莫斯拿着手机一阵诧异:这就是他前些日子他回西湖时还跟他一起觥筹交错的死党兄弟?这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凯钟吗?莫斯晃了晃脑袋,他突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他觉得是不是因为大#麻的作用让他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了。可是一阵冷风袭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张凯钟冰冷的言语又浮现在他的脑中,可以想象,他对自己尚且如此,刚刚打电话给他的胖子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这狗日的世道,真的是要将兄弟们都逼得反目成仇了吗?
去美国?莫斯一阵苦笑,现在去了那个毒品泛滥成灾的国度,自己这辈子差不多就完了。听父亲的意思,安排自己去美国的事情应该是从前段时间就开始筹划了,甚至春年前父母已经在筹备这件事,却丝毫没有跟他透露一丁点的风声。父亲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将自己送出国去。莫斯突然有种异样的坠落快感,既然如此,这医科读得还有什么意思?人生苦短,还不如及时行乐。
他从阳台返回卧室,在床下翻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包,这是前几天京城圈子里朋友给他弄的高档货,据说是刚在京城市场上出现的新产品,朋友已经试过,据说嗑完嗨翻了天,他还没有试过,此时他想暂时忘记刚刚的那几通电话,忘记西湖,忘记父母,忘记美利坚。他打开了塑料小包,晶莹剔透的蓝色冰晶状物体在床头灯的昏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次日中午,日上三竿,那睡过头的东北姑娘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摸了摸身边,那个似乎父母都是体制内当官的少年并没有躺在床上。她揉着发胀的脑袋,下床时却踩到一团柔软。
“喂,你干嘛躺在地上?”东北姑娘轻轻踢了踢莫斯,没有任何反应。
姑娘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洗手间洗涮一番又回到床边,却见那官二代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姑娘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喂,起来到床上去睡!”姑娘去掰他的脑袋,却看到莫斯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姑娘吓得跌坐在地,连忙去床头找手机,输入了120的号码,还没接通时,却又挂了电话。
她试着摸了摸莫斯的鼻息和脉搏,人早就已经死透,床边有一袋淡蓝色的冰晶。姑娘天天泡夜场,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深吸了口气,姑娘仓皇起身,穿了衣服拿上高跟鞋就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