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悄然而至,又悄无声息地离开,黑袍离开的时候,李云道正仔细咀嚼着刚刚的那句话,以至于他抬起头时,却发现四下早已经无人。
黑袍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是神秘组织的一员?李云道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无法解答。
回到古街时,人流依旧汹涌,李云道随着人流重新回到糖人作坊旁的民宿门口,胖老板娘看到他时笑着指了指楼上:“二楼拐角第一间房,我跟老头子自己住的,他们在里头。”
民宿是按民国时期的民居风格进行的装修,上楼的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李云道刚刚走过拐角,第一间房的门便打开了,十力嘉措站在门后,仰头好奇地望着他:“那个人好像走了。”
李云道点头:“没事了。”
顾小西见到李云道,连忙冲上来,将他拉进房间,顺手又关紧房间:“哥,你没事吧?”
李云道点头:“没事。”
顾小西吁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大年三十的,又要弄得跟上次在火锅店那般激烈。”
李云道笑道:“没事了,带你再兜一圈,就回家。”
顾小西察觉李云道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对劲,谢过糖人作坊的老板夫妇后,一出民宿,顾小西便拉着李云道小声道:“哥,你实话给我说,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李云道刮了刮小妮子精致的鼻子,笑道:“真没事,只是这些日子,连续办案太累人了!”
“那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今天两个小家伙也跟着我累了一天!”顾小西乐呵呵地勾起李云道的胳膊,“听说你在西湖住在疯妞儿姐的大豪宅里,我今儿一定要去体验一把住豪宅的感受!”
快到红城玫瑰园的时候,李云道突然一脚刹车,将副驾上昏昏欲睡的顾小西吓了一跳。
“出啥事儿了?”顾小西望着眉头紧锁的李云道,却发现后者的目光落在车窗外不远处一个住宅小区的大门口,此时大门口倒着一辆电动车,车后的外卖箱摔坏了,散路了一地原本打包好的饭菜,门口还簇拥着不少人,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哥,要不要去看看,好像出事儿了!”顾小西顿时同情心泛滥,大年三十还走街窜巷送外卖的小哥肯定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顾小西正欲打开车门,却被李云道拦住:“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顾小西正想反驳,却看到原本簇拥在一旁的人不约而同地抽出钢棍,顿时吓得尖叫一声:“哥,他们想干嘛?”
李云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一群手持钢棍的凶徒将送外卖的电动车和外卖箱砸得稀巴烂,外卖小哥抱着脑袋侧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生怕一睁开眼睛就会殃及池鱼。
王保强的确被吓坏了,为了攒点钱,今年过年他选择了不回老家。这样一来一回的路费就省了,留守西湖送外卖,公司不但给发三倍的加班工资,而且这些天生意奇好,做一天赶得上平时辛苦一个礼拜。当然,这些钱再多也比不上“搭顺风”的钱,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搭风顺”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送到客人那儿的外盒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直到有一天,一群玩得发疯的客人当着他的面将外卖拆开,他才知道,这里头装的很可能是一种毒品。
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帮别人运送毒品的时候,王保强吓傻了眼,躲在家里三天没敢出门,只要听到外面警笛响就吓得浑身哆嗦,直到老家打来电话,说老宅子又漏水了,得花钱请人将房顶重新拾掇一遍,但是请人的费用再加材料费估计得大几千。
挂了媳妇的电话,王保强就重新上班了,跑得比以往都勤快,加上“搭风顺”的钱,他如今也终于月入过万了。他筹划着,等攒够了钱,就回老家将老宅子彻底推倒重建,请家里的建筑队,但材料都得从城里买,自己要把家里的新房子建成村里的地标建筑。
这个小区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发现自己在运毒就是在这个小区,只是没想到原本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小区保安翻脸就不认人,不让进也就算了,还一个电话叫来了十来个流氓混混模样的打手。
一千多的二手电瓶车算是彻底报废了,外卖也被踩得稀巴烂,但最令他发愁的是藏在外卖盒最下方的货在混乱中也不知去向。
那些混混倒也没有过于为难他,只有领头的那位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了句,“再让我在这一带看到你来货,第一次砍你的脚,第二次挖你的眼珠子,第三次就送你去见太祖爷。”
王保强哭了,倒不是心疼车,也不是心疼外卖的食物,而是心疼钱,今儿晚上的货量不小,单奖金他就能拿五六百,这要比写字楼里的小白领们要强得多了,报纸上不是说,现在大学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有很多毕业出来也不过月薪两三千嘛。被这些杀千刀的一折腾,自己少赚了五六百不说,那批货没了,自己没准儿还要倒贴不少钱进去。
王保强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强怒不强。拦下自己的这帮人,他可以肯定一定是附近的地痞流氓,指不定也是瘾君子,瘾头上来,又没钱买货,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