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生从东城区交巡警手中接过人,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他也是官二代,自然晓得汤家在整个浙北的话语权,但看到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李云道时,他还是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这位离开小段日子的年轻局长又回来了。
“李局!”白晓生身后的丁唐眼前一亮,兴奋地冲了上来,“太好了太好了!他们胡说八道,说您被开除了,气得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呢!”
“吃不下饭?我怎么听说你在小组里头吃得最多?”李云道笑着说道,他离开安隐小组前,因为夏初一个人监控屏幕实在太累,便将小叮当调去帮忙了。
“昨天峰会刚闭幕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小组解散了。夏初她们又回各自的单位去了。真的好可惜,夏初如果在我们队里,能解决不少麻烦呢。还有木兰花,猥琐是猥琐了些,不过干活可利索了,脑子也好用。反恐处的那位周处倒是挺看中战风雨的,还说想把他调去省厅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宣布解散,战风雨理都没理周处,就默默一个人走掉了。”
李云道笑了笑:“这些事以后再聊,你帮我通知他们三个,让他们明天一早都来市局刑侦支队报到,迟到一分钟扣两百块钱。”
小叮当愣了一下,雀跃欢呼道:“李局万岁!”看样子,短短相处了几天,小叮当已经跟夏初他们三人已经处出了感情。
“小美女,我叫汤力,认识一下……”汤力醉醺醺地靠了过来,却惹得爱慕小叮当的白晓生颇不开心,一把将他拉了回去。
“你干什么?老实点!”白晓生状着胆子冲汤力喝道。
汤力迷迷糊糊地看了白晓生一眼,抬起双手,摇晃着一根手指,前后摆动着身子:“小白狗,你老子在这儿也不敢这么冲我吼,你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
白晓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小白狗”是他在官二代圈子里头的绰号,正辞穷时,却听到李云道冷笑道:“再糊涂能糊涂得过你汤老板?你跟文心同床共枕了快小十年了吧?”
汤力猛地眼圈通红,仿佛被人戳中了要害一般,狠狠瞪着李云道:“姓李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笑容却让汤力如同踩中尾巴猫一般跳了起来:“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
“把他扔进审讯定以,给他一瓶水,醒了酒以后再叫我。cad1();”李云道挥了挥手。
“姓李的,李云道,你公报私仇,明明知道文心那贱货有问题,也不通知我,李云道,我要告你,我要让我爸拿掉你的乌纱帽……”
李云道站在台阶望着白晓生将汤力带入审讯室,此时已经是深夜,市局里只有刑侦楼还是灯火通明,汤力叫得再大声也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李局,这样不太好吧,汤力毕竟是林阳书记的关系,真闹僵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二大队队长郭昭杰出现在李云道身边,原本他今晚是不用加班的,却不知为何此时也出现在了刑侦楼。
李云道缓缓转身,冷冷看着郭昭杰,道:“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这样不太好,万一……”郭昭杰突然很识相地闭上嘴,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对冰冷得让他不寒而栗的眸子正死死盯着自己,他丝毫不怀疑眼前的年轻局长会在下一个瞬间将自己撕成碎片,这种气势上的威压他甚至从来没有从朱局身上看到过,“李……李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云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范书记会找你谈话。”
郭昭杰猛地身子一僵,强挤出一丝笑意:“范书记?他……他老人家找我能谈什么?我一个前线干活儿的……”
年轻局长喉咙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转身离去。cad2();留下独自站在走廊中的郭昭杰感受着楼道里的寒风,犹如置身冰窖般浑身颤抖。
凌晨五点,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拷在审讯桌上的汤力哆嗦了一下,他猛地直起身子,手腕处一阵剧痛,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拷在了焊实的铁环上。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几日被那疯女人锁在行李箱内的日子,那几天,他几乎认为这自己死定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等看清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字标语后,他没来由地恼火起来:公安局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自己拷在审讯室里?
突然,他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自己应该是在春江花月喝酒,后面好像碰到了公安局副局长李云道,但是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个煞星,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昨晚一个人喝得直接断了篇……
手拷肋得他手腕生疼,他尝试转动了一下已经有了自己体温的钢拷,一阵生疼传来令人忍不住龇牙咧嘴:“妈的,谁他妈不长眼……”
审讯室的门响了,一人推门而入。
汤力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微微一颤:果然是他!
他原本是瞧不上李云道这个外来户的,盘根错节的浙北哪里轮得到一个外来户指手划脚?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李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