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警车将她送到了肯尼迪机场,两个人,另一个应该是她的仆人,可以忽略不计。好的,我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不过,预付款到账了,我才会开始行动,这是老规矩。”她英语说得并不是很地道,有股浓浓的东京腔。
挂了电话,她踩着猫步开始往候机大厅的方向走去,途中手机响了响,她撑起墨镜看了一眼屏幕:没错,十万美金的预付款,用的是比特币支付方式,事成之后还有价值四十万美金的比特币会通过互联网转过来。这是她做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在走进候机大厅路上,她的高跟跟与水泥地面撞击出哒哒哒的声音,跳跃得如同催命的音符。不过那边的办事效率依旧一如既往地高,还没有进大厅,手机便已经提示她订好了机票。
离登机还有几个钟头,她在咖啡厅坐了二十分钟,喝完了一杯据说从印尼空运过来的猫屎咖啡,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却不得不否认这种咖啡的味道的确要比普通的美式咖啡强太多了。咂咂嘴,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似乎要补妆了,于是她扭着腰肢,跟随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性身后,走进机场的洗手间。
五分钟后,她走了出来,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摇身变成了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亚洲职业女性,可是这套衣服明明属于刚刚在她前面进去的那位女子,连挎包都换了个样式和颜色。对她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任务,她只是跟随着自己心情和喜好,选择做事情时的衣服和妆扮。
此时,腰肢不再扭动,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忙碌不停的亚裔职业女性。她选了一个距离目标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打开那个略显得有些老土的挎包,里面有一台东芝牌的笔记本。她下意识地撇了撇嘴,现在都日本人自己都用苹果和戴尔,或者是中国的联想和华硕,怎么那个老土的美国女人还在用东芝这种不求上进的品牌?
她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日本人,反正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长大后,她现在连自己的国籍都无法确定,可能这会儿她是美国人,到了明天她又是德国人,后天她可能变成了南非人,总之这一切都在变化着,如同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
除了那个东芝笔记本,包里还有一沓资料,嗯,看样子是一家稀士进出口公司的职员,资料里都是大量有关稀土的调查资料,她要去哪儿?嗯,应该是澳大利亚吧,包里有个袋鼠模样的小布偶,这是送给孩子的礼物?可怜的孩子,你再也收不到礼物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开心,想起在孤儿院的那些岁月,恶毒的修女,贪婪的同伴……
她的眼神不经意地从目标身上扫过,她有些羡慕,那个同样是亚裔的女子看上去比她高挑,比她白皙,比她漂亮,事业似乎也很成功,那个年迈的老妪,是她的仆人还是长辈?总之看上去关系很亲近。羡慕的情绪很快变成了一种嫉妒,嫉妒便很快酝酿成了一种仇恨。
她很满意自己在这几种情绪间的转换,至少变成了一种仇恨后,待会儿下手时,自己便不会有任何地心慈手软。
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对待每一个任务目标是如此,对待当年孤儿院的修女时是如此,对待抢她布偶的同伴时是如此,尤其是离开孤儿院的那晚,将火柴扔向浇满汽油的屋子,她也没有任何犹豫。
哪怕,屋里还有修女和同伴的哭喊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