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予忽然想到之前张不让对他说的那句话。
“因为暗恋就是苦的。”
他忽然讨厌起暗恋来。
太苦了呢。
张不让后来再去那家奶茶店,那家奶茶店已经倒闭了。
莲花开的很漂亮。
张不让找了个碗,盛点水把莲花装在那碗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太登对,碗里盛开着一朵莲花,那感觉就像是牛粪里插上的一朵鲜花,不美观。
但没办法,那已经是张不让找到的自我感觉上最漂亮的一只碗了。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张不让把莲花放到了缸里。
莲花孤零零的在缸里的水面上漂浮着。
还有一朵玫瑰挺棘手的。
张不让想了想,从家里找出个矿泉水瓶装了点水,把玫瑰花插在矿泉水瓶里面,由于瓶子太长而玫瑰花根太短,导致那玫瑰花可怜巴巴的缩在那瓶口,好端端的被营造出一种被食人花吞噬的假象,看得人不忍直视。
张不让想了想,安抚道:“等我回来给你换个好看的瓶子。”
然后把玫瑰花放到了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张不让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花都秃了。
从枯到秃,花瓣可怜兮兮的掉在边上,矿泉水瓶里面的水几天没换都发黄了。
张不让回来的时候头上还额外的包扎了一个伤口,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留疤。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药一丢,去看花,果然如预料中的秃的不像个样子,光溜溜的垂在那里,张不让叹息着抚摸过去,自顾自的问道:“你说我现在完成你的遗愿还来得及么?给你换个好看的瓶子。”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住院的这几天,医生啧啧称奇,说就是没见过车子都炸成那样了,结果人脑壳才破开那么一道口子没什么大事连个骨折都没有的人。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郑容予眼神渗人的站在边上,阴森森的道:“你再把这话给我说一遍?”
医生抖了抖。
郑容予差点没破口大骂的跳起来,只声嘶力竭道:“留这么多血还不算大事?到底怎么样才算大事?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医院掀了?”
这吼的简直是震耳欲聋,张不让闭了闭眼只觉得耳膜都要被这郑容予给穿透了,气若游丝的说了句,“滚。”
对方简直是喜极而泣的架势看着他,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
“……滚。”
郑容予抱住了他。
张不让又晕了。
被气晕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这一车祸下来,脑子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其实住不住院无所谓的,但架不住郑容予气势汹汹的近乎强迫性的让他在医院住下来,各种检查都轮上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事连个后遗症只要好好保养都没有了以后,郑容予一颗心才肯心甘情愿的放松了下来,然后去找查罪魁祸首算账了。
【你得感激我。】
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
张不让就说脑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吧,不知道住进了什么东西。
“你有病?”
张不让问。
他有些惆怅的拨弄着那些散乱在边上的玫瑰花瓣,已经枯黄的不像样子了,甚至破碎。
【你不害怕嘛?】
张不让力道轻柔的抚摸过那曾经柔软的花瓣,语气漫不经心道:“从我的脑子里滚出来。”
【……】
花复原了。
张不让的手一顿。
那些枯黄掉落下来的花瓣像是被重新赋予了生命力,回到了那光秃秃的根上,又变成了鲜嫩欲滴的模样,娇艳动人,让人看着情不自禁的就想伸手去抚摸,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景象有点奇幻。
它有些开心道:【送给你。】
张不让啧了声,“你是什么东西?”
“你需要的东西。”
没等张不让一句滚被说出来,它又飞快的补充道:【其实按照人类的世界来说,我应该是一个系统,就是差不多等于像是一样被安装的程序,功能也很鸡肋,也就撩撩女孩子之类的……其余的就别指望了,还伴随不定时抽风,准确来说我其实……没什么作用。】
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摆着好看也是一种作用。】
张不让沉默了一下问道:“东北来的?”
这口音总让他不自觉想到了别的方向。
【……不,天上来的。】
果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不让眯起眼淡淡道:“你应该可以脱离我的身体。”
它沉默了会儿,【是可以,但是……】
它话头一转,没等张不让主动问出它的后半句,它已经笑嘻嘻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同类呢?】
张不让的手微微收紧,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