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挣扎着又向前挪了几十米的距离,彻底熄火停了下来。
李然扭头看向杨进,问道:“怎么回事?”
“车子没油了。”杨进拍了一下方向盘,回答道。
“没油了?”李然皱了皱眉问道:“出发前没油检查吗?”
如果是因为杨进在出发前没有对车辆的状况进行检查,而出现现在这种情况,那就是严重的工作失职!
“检查了!”
杨进斩钉截铁的说道:“团长再三叮嘱我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我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出发前,我把车辆的状况了检查了三遍才出发,不可能出现没有油的情况!”
杨进推开车门跳下汽车,绕到油箱那侧,检查情况。当看到留在油箱上那个弹孔的时候,杨进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拳头打在车身上,“妈的!”
杨进重新返回到汽车中,对李然说道:“汽车油箱被子弹打了一个眼儿,油全都漏完了。”
李然把那件被备用弹匣塞得鼓鼓囊囊,在右肩位置,还固定着一把军刀的穿到自己身上,推开车门,迈步走下吉普车,把自动步枪挂在身上,接着提起汽车中那只银色金属密封箱塞进一个背包中,将背包背到身后,对杨进说道:“拿上武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难道我们要走路去机场?”杨进穿上战术背心,挂上951自动步枪,对李然说道:“从这里去机场至少还有50多公里”
“暂时别想那么远,我们能不能逃脱穆苏托青年党的追捕还是个问题。”李然看了眼吉普车后面那条泥泞的土路,说道:“我们现在跟那座桥之间,最多只有四公里,青民党现在认定了我们身上携带了贵重物品,而且还杀了他们的人,肯定会跟我们死磕到底,绝对不会放弃追捕。我们车子漏油的情况也肯定瞒不过他们,他们在发现我们车子油箱漏油之后,知道我们跑不了太远,很快就会追上来。做好战斗准备,后面我们可能要面对几倍甚至十几倍之前数量的青民党武装分子。”
“但愿我们运气足够好,能遇到一个开车的当地居民。”杨进拉开951自动步枪枪栓,把子弹上膛后,对李然说道。
“你所说的这种好运气存在的可能性很低,或者可以说,基本不可能存在。”李然对杨进招呼了一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这里因为青民党的关系,当地的居民基本都逃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车给我们拦?”
“但愿青民党不会那么快就追来。”杨进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跟上了李然的脚步。
李然跟杨进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李然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眼脚下泥泞的土路,对杨进说道:“我们从树林走,走土路会留下脚印,而且对方如果有车,靠我们的两条腿是绝对跑不过汽车四个轮子的!”
杨进点了点头,跟着李然折身跑进了树林。
罗昊和杨进放弃了那辆油箱被打穿的吉普车,徒步离开没多久,一辆车没有车牌,车身和前挡风玻璃上被甩满了泥浆的伞兵突击车,沿着泥泞的土路追了上来。
一名坐在副驾驶,戴着贝雷帽,迷彩服上还挂着上校军衔,腰带枪套中插着一把柯尔特1911手枪的黑人军官,竖起手掌,示意司机把车停下后,跳下伞兵突击车,挪了挪腰带,朝那辆吉普车走去。
这名迷彩服挂着上校军衔的黑人军官,就是“青民党”的头目穆苏托!
穆苏托身上的上校军衔是他还在“民主自由军”时的军衔,“民主自由军”遭到镇压,司令官波特被刚果金政府所雇佣的雇佣兵杀死后,“民主自由军”分崩离析。
穆苏托自立门户后,虽然总是穿着挂着上校军衔的迷彩服,但是他却严令禁止手下人称呼他“上校”,而是要称呼他为“司令”,凡是叫错了的手下,都会受到穆苏托的重罚,在穆苏托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些因为口头上犯了错误的武装分子,甚至会被穆苏托直接枪毙。
“布曼!”
穆苏托对着伞兵突击车上,一名赤着双脚、下身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布裤子,赤膊着上身,身形干瘦、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招呼了一声,对着他招了招手。
被穆苏托称为“布曼”的小老头,跳下吉普车,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赤着双脚朝穆苏托走来,丝毫不在意地面上的泥泞。
“能看出他们走了有多远了吗?”穆苏托对布曼问道。
布曼蹲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地上的脚印,追着脚印一路往前,直到泥路上的脚印消失,然后站起身朝着周围的树林环顾了几遍,拿着树枝往树林的一个方向一指,用土著话对穆苏托,说道:“他们一共有两个人,刚离开没多久!”
“追!”穆苏托一挥手,下令身后的“青民党”武装分子进入树林去追击。
布曼来自当地一个土著部落,这个土著部落与世隔绝,世代靠打猎为生。这个土著部落中的猎人,全都掌握着一项神奇的追踪猎物的技巧,就是他们能根据猎物留在地上的脚印,来判断猎物的大以及距离自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