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中,杨君山于物我两忘之中运转九仞功法,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自觉神完气足,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根残锏,在这根残锏顶端一尺有余之处有一道原本环绕整个残锏一圈的龟裂断痕,很显然,这根残锏之前应当是从这里断作两截的。
不过现在这个原本的断痕却已经有一半儿被弥合,此时这根残锏的断痕看上去却更像是龟裂。
而在这根残锏靠着握手之处的本体之上,原本也有一小块长条状的缺口,看上去应当是在斗法当中都巨力震荡而崩脱,不过现在这个缺口却已经被弥补完全,丝毫看不出曾经有断裂崩脱的痕迹。
杨君山眯着眼睛将手中的残锏从上而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另外一只手中又多了一团浮现出有如星光一般迷离色彩的漆黑软泥,却见他伸出手指从软泥上挖了一块,然后细细的涂抹在了残锏中间裂缝上,只掩盖住了不到三分之一寸的裂缝。
然后杨君山便开始运转体内真元,浑厚的九仞真元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中向着残锏之中涌去,甚至因为他全力运转九仞诀的缘故,在他的身后隐隐有法相浮现,浑身涌动的气势甚至让他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变得粘稠。
而随着九仞真元的涌入,无数的金丝开始在斑驳的残锏本体表面浮现,并开始不断而努力的向前延伸,在残锏的表面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的纹路,这些纹路无一例外与道纹石、混元令以及那一张银色的道符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然而残锏上的这些道纹看上去却更加细微,同时也远比三者更加密集。
而这些纹路在经过残锏中间尺许处的拿出裂痕的时候却变得最是璀璨夺目,似乎杨君山体内的真元绝大部分都汇聚在了此处,然而却因为有断痕的存在想要达到残锏的另外一端极难,不过却也不是完全无法达到,事实上在断痕的另外一端,残锏上同样有金光丝线浮现,不过比之前半段却要黯淡了许多,很明显九仞真元要达到裂痕的另外一端要进行大量的消耗。
不过这只是在裂痕存在的一面,而在不存在裂痕的另外一面,九仞真元通过金丝道纹的接续消耗就要少得多,不过杨君山仍旧能够感觉到这里真元的流淌仍旧存有晦涩,并不如在残锏其他地方流转时那般如意自如。
这一面的裂痕并非不存在,而是在经过补天泥的消耗之后将裂痕弥合了起来,同样,杨君山在将真元源源不断的注入残锏之中,其实为的也是弥合另外一小段断痕,便是刚刚被涂抹上了补天泥的那段不到三分之一寸的裂痕。
随着真元的涌动,涂在裂痕上的补天泥被一天天的炼化,然后这三分之一寸长的裂纹便渐渐在残锏上消失,残锏两断也重新被接续了起来,与此同时,在这短短的三分之一寸的宽度当中,至少有超过十条道纹金线被重新接续了起来,另外一侧原本晦涩的道纹金线也渐渐闪亮了起来,虽然仍旧与另外一端有着明显的差距,但真元的流动到底比之前通畅了许多。
从补天泥被涂抹上去,再到这一小段裂痕消失,补天泥完全与残锏融为一体,虽然看似简单,前前后后却花费了杨君山三天三夜的时间,待得完成之后,饶是以杨君山雄浑的修为,此时也如同油尽灯枯一般,浑身上下疲惫欲死。
四周浓郁的令人窒息的天地灵气开始向着他汇聚而来,杨君山如同无底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天地灵气吞噬一空,体内的真元也开始渐渐的恢复着。
残锏上的裂痕已经消失了一半儿,剩下的也只是水磨工夫,只需要一点点修补便能够将两半截残锏重新融为一体。
然而杨君山心中却仍有疑问,开口问道:“为什么已经接续完好的部分,真元的流动仍旧无法完全通常?”
一只穿山甲的法相从残锏身上浮现出来,没好气道:“这还用问?这两截残锏可是完全断裂的,如今通过补天泥虽然接续了起来,但修补的却只是表面的裂痕,内里的裂痕仍旧存在,你的真元在里面流淌自然会受到限制。”
杨君山皱了皱眉头,道:“那该怎么办,难道要找一位炼器大宗师来吗?”
“找个炼器大宗师?你敢拿出来他就敢抢!”
穿山甲道:“其实继续用补天泥就可以,我感觉得到,只要继续炼化补天泥,本体内部断裂的部位仍旧会继续粘合,只不过这个过程不如本体表面来得快,甚至极有可能持续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且补天泥消耗的量也会大大增加。”
杨君山看了看手中的补天泥,从荒古绝地得到此物之后,直到杨君山在翡翠湖绿洲斩断了那个铜僵太罡修士的一双银手之后,这才偶然发现了补天泥的妙用,居然能够用来接续断裂的残锏,这让杨君山大喜过望,在返回西山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残锏的修补和接续之上。
此时残锏表面的断痕已经接续了将近一半,而补天泥却只用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料想接下来即便是继续炼化补天泥弥补残锏内部的断痕想来也是足够了,甚至应当还有剩余。
荒古绝地之行,杨君山虽然一举踏入太罡境界,并在得到苍玄老祖的阵道手札之后,进阶阵道宗师也应当是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