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诺这里的领主的骑兵军官(克拉格斯伯爵?嗯,法提斯稍稍有些诧异。)我的兄弟也和我一起服役。但是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一个交际花一个荡妇,她玩弄着我们之间的妒忌,我的兄弟和我反目。我有次喝多了,他用他的手套扇我,而我向他拔出了我的剑…我的亲兄弟!我的剑沾上了我亲人的血!”法提斯开始还想尽量保持平静,然而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又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你认为我这样的人还有希望吗?我是会找到正义之路,还是注定追随心中的魔鬼?”法提斯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一切的丑恶与苦难在他眼前显现,紧握的双手不断打颤。
“有罪的人才可跟着我。加入我们吧,我们会最终拨乱反正,这是最好的自我救赎不是吗?”青年扶起他,目光不曾改变。
“是的!我跟随你!”法提斯感觉自己第一次见证了圣恩,不自觉地跟住了青年。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雷翁奚罗,你呢?”青年走出酒馆,把正在喝水的旅行马解下来,边走边问。
“我叫法提斯,先生。”
“法提斯,谢谢你相信我。”雷翁奚罗的语气十分温和,他接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旗帜,上面涂着红白相间的色彩,三柄长剑的图案在星光下可依稀辨清。这支队伍20人上下,还有一金黄色头发的姑娘在那里毕恭毕敬地等候。
“那是我的队伍,那位姑娘叫雅米拉,她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管家哈哈。”雷翁奚罗拍拍法提斯,爽朗地笑了起来,“这匹旅行马归你了,我们得出发赶路。”
“先生,我们去哪里?”
“日瓦车则。”
“去哪做什么?”法提斯警觉起来,雷翁奚罗一身海寇装扮,若做了海寇,自己如何救赎。“我的剑只为纯洁无辜无力保护自己的人而挥。
雷翁奚罗听到这里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并不作答,只是问雅米拉,这次赚了多少钱。
“只卖了生丝,净赚752第纳尔,先生。另外也很高兴认识这位先生。”雅米拉认认真真地报出数字,又向法提斯施了个礼。
“你见过做买卖的海寇?”雷翁奚罗戏嚯地看着法提斯,“还有这么知书达理的女海寇?”法提斯羞红了脸,连声道歉。
“你总不能一直穿着这破破烂烂的短袖袍吧。”温和的青年别过身去,“大家跟上我。”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前进。众人于是跟上,法提斯这才发现,周围的伙伴是清一色的斯瓦迪亚人,操着一口苏诺口音,也感到亲切。
“那是我新的生命的开始。”法提斯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跟费尔扬斯轻声地说。
“在和平的年代,商人注定与骑士无缘,但在战乱年代,一个偷牛贼都说不定能成为领主,这句卡拉迪亚谚语你听过没有。”法提斯乐呵呵地说,“其实从某些方面看,雷翁奚罗一点也不像个骑士。”
“这话怎么说?”费尔扬斯很是好奇。
原来法提斯跟着雷翁久了,才发现他其实是个最正经的商人,但这样说又有些冤枉他,因为他对买卖一窍不通,靠的都是雅米拉的鼎力相助,他所做的不过是把时间都拿来跑商,却不见得有多大的兴趣,当时的法提斯一直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他们的驮马走遍了大陆,背遍个各个地方最廉价或是最昂贵的货物,日瓦车则的生丝,窝车则的海盐,亚伦的葡萄酒,杰尔喀拉的天鹅绒,阿默拉德的瓷器与枣肉,图尔加的香料,库劳的生铁和德赫瑞姆的小麦。雷翁在路途之中从不多言,只是叫大家默默赶路,实在疲惫便让雅米拉弹奏几首诙谐的小曲,仿佛尽一切办法提高挣钱的效率,大家倒也没有怨言,因为他待人和善,工资从不拖延,伙食也应该是商队里最好的,常有苹果和橄榄,有时还有葡萄酒留下。但每次所赚的钱他也并不体现出多大的热情,只是吩咐雅米拉妥善保管。攒够了钱就找到城镇开工厂,如今日瓦车则的天鹅绒厂,提哈的生铁厂还有维鲁加的炼油厂最早都是他开的。
唯一能体现出他性格的,就是他帮助镇长商队的举动了。他总是主动要求帮助镇长的商队,在路上遇到山贼,海寇或是绿林强盗时,他就挥舞着他那有缺口的战士长剑(据说是在苏诺的武器铺淘来的旧货)带着法提斯和十几个商队护卫,骑着他们瘦弱不堪的旅行马,分队冲散乱撞过来的强盗,然后再自己身后的步兵一拥而上。除此之外,他喜欢逛酒馆或许也能体现一点,而且每次总能有人被他带进队伍,成为今后最坚定的战友。
“不知你母亲会不会提及他们。”法提斯的目光中显现出追忆的痕迹,“贝斯图尔,班达克,波尔查…”说道这,法提斯注视费尔扬斯的神情突然有些改变,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遮掩过去。费尔扬斯听的很认真,倒也没有察觉。
“母亲还常提及杰姆斯叔叔。”
“啊那个老顽童,”法提斯哈哈大笑起来,“改天我还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我们那时候还没有认识他啊。”
花了大概两年的时间,雷翁的厂子开遍了大陆,一个星期能有近万第纳尔的收入,这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