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只有少数的佣兵知道如何在马背上使用长枪冲锋。
马蒂尔德和克雷斯同样躲在了牛车的后头,这是一场在马背上的厮杀搏斗,她们根本帮不上忙。若是冒然的冲上前去,很容易被混乱中战马撞飞或是被对方的长枪刺穿身体。
雷萨里特冲着在队伍的最前后,他一人就独自抵挡着三名斯瓦迪亚骑手的正面进攻,一名斯瓦迪亚骑手被他的骑士剑削掉了脑袋,另外两名骑手惊恐之余,则更加小心的防御着对方的攻势。
维克多的长枪将一个骑手的腹部刺穿了,顺带着拖出了一团沾着血的内脏,马上的斯瓦迪亚骑手像一片落叶,轻飘飘的滑落下去。失去主人的战马,就像脱缰的野马,蹦驰而去。
长枪的主人抖了抖沾着内脏的枪尖,似乎正准备调转马头,一支弩箭在这时拖着锋利发亮的箭头射穿了他的手臂。下一瞬间,维克多的长枪掉在了地上。
艾雷恩瞧见后,猛地一夹马肚,操控着胯下的战马奔向乱军中的维克多。一名斯瓦迪亚骑手在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却被他掷出的三菱匕首射中了眉心。
此刻,丢掉了长枪的维克多吃力的抽出自己腰间的那把金柄长剑,用另一支手操控着缰绳,并躲开了挥剑冲来的斯瓦迪亚骑手。
艾雷恩扬起了自己的长剑,正准备劈开那个人的后脑时,手持骑枪的弗里特突然从左前方朝他斜刺过来,他胯下的宽阔马背坍塌了,被刺穿了肚子的马弯下了前蹄。
那柄旧长剑打着转掉在了地上,艾雷恩瞬间翻下了马背。马蹄声中,艾雷恩支起自己的身体,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骑手们则带着马车迅速的离开了。
地上满是尸体与失去骑手的马,罗曼无言的站在罗多克佣兵的身旁,他的弩被扔在地上,弩弦断了。
维克多拖着受伤的手臂走回艾雷恩的身旁,将他拉起。雅米拉焦急的从牛车后面朝着他跑了过来,她看见了艾雷恩跌落下马,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
佣兵们也紧跟着靠拢。长枪佣兵团失去了七名佣兵。六名在战斗中倒在马下,一名倒在艾雷恩的面前。长枪团的佣兵们迎接了为数不多的一次失败。
帕克死了,斯瓦迪亚人的弩箭射穿了他的喉咙。罗曼的弩弦在发射时折断了,他没能射出那支可以挽救帕克的箭。因为弩弦长久的扳开,导致了弩弦的损坏。
那个准备返回寻找爱情的年轻佣兵,正躺在艾雷恩的脚下,流淌在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留下黑紫色的轨迹。
于此同时,商队首领突然传出一阵**,用力拔出了自己胸膛上的弩箭,颤抖着将手伸向自己怀里。
艾雷恩顺着他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一个金属硬物。维克多急忙跑来,抢过那个金色的小东西。那是一个镶金骑士,这意味着佣兵们的任务仍然要完成,即使只运送一个玩具。
胸口流着血的男人再次颤抖着伸出右手,解下了他腰间的那柄羽毛短剑。
艾雷恩顺着男人的目光接过那把剑,当他触碰到他握剑的手时,艾雷恩发现对方的手伸出两只手指,做出二的手势,尽力的对他挥舞着。
艾雷恩迷惑的望向他的眼睛时,那浅蓝色的瞳孔已经黯淡了。
佣兵们直面死亡,抗拒死亡,最后漠视死亡。这是佣兵们的生存准则,每一个人都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人为死者默哀。
剩下的人搜集活下来的马和死去的敌人与同伴的钱袋和武器,准备接下来的奔波。佣兵们坚守着自己的意念,即使是只剩下一件玩具,他们仍要将它送达。
艾雷恩收起了帕克的那把猎刀,将刀鞘系在他的三棱匕首旁。起身时,罗曼仍在低头站立着。
“活下来的人都是正确的。”艾雷恩再次蹲下,从帕克的皮甲内取出那个软木阔盾,默默的放进自己的怀里离开了,那是这片平原上最珍贵的东西。
队伍再次出发了,沾着血的佣兵旗帜飘在一杆同样沾血的长枪上面。卡拉迪亚的烈日照耀着阿恩沃平原,明媚的有些刺眼。佣兵们离开了身后的队友,曾经的队友。
“珍惜活着的,是对逝去者最好的怀念。”艾雷恩将两颗软木阔盾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催马前行。
没有人哭泣,因为每个人都明白,佣兵是死亡黑夜中最耀眼的火把。夜夜依旧,永不熄灭。
佣兵们继续朝着天堂之城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