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感到疑惑,他是活人?
活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就连天初这种略有道行的人,在神符的保护之下在这种环境中也难免会浑身难受,但这孩子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
天初刚要张嘴问话,这小娃娃一脸惊讶地又伸出小手,在天初身上左戳戳右捅捅,又走向云真身边,伸手刚要碰到云真,云真惊恐地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巴,竟然没出息地吓晕了过去。
小娃娃嘻嘻一笑,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天初说:“你怎么也是热乎的呢?跟我是一样的?”然后向四周看了一圈说:“大家都是冷的。”
天初很惊讶,他双手施印挡住眼前,口中念咒,待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原本空荡荡的村子里,熙熙攘攘地晃动着很多半透明,面色青灰的鬼魂,他们男女老幼都有,却都是一些无害的普通鬼魂,还没有修练到可以在活人面前显形的程度。
天初修为不够,没有开天眼,只能借助符咒暂时地看见他们,为何这小娃娃小小年纪却能看见鬼魂呢?难道这小娃娃天赋异禀,生来就是可以穿梭阴阳之人?天初心想,今天有此奇遇也许是天意吧。
小娃娃这样的奇人,如果继续任由他在这**长大,将来必成后患,也许是上天今日引他至此,由他了结此事吧,天初这样想着,自顾自地点点头,顿时肩负重任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感觉自己的形象也似乎高大了许多。
“道长”一声冰冷嘶哑地声音突兀地在天初身后响起。
一个手柱拐杖的老者啊不,老鬼站在天初的身后,用他乌黑空洞的眼睛正看着他。天初一惊手忙脚乱地就要从包袱里掏符纸。
这老鬼咯咯一笑,用他飘忽的声音说道:“道长莫怕,老朽不是个恶鬼,要是想伤害你就不会将你引至此处了。”
“什么?是你给我引来的?你你你这个鬼东西想要干嘛?”
天初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鬼魂和躺在地上昏死的云真,不由地为刚才的出言不逊心虚起来,他心想:他们鬼多势众,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还是先不要惹恼他们,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诉求吧。
想到这,天初轻咳了一声,马上换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开口问道:“老老大爷啊,您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士,但我也会尽量帮助您的。”
这老鬼点点头说道:“嗯,果然没错,道长是个心善之人,将豆宝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
“谁是豆宝?他?”天初指了指那个一直盯着他看,还时不时的拿手指头戳他几下的小娃娃说道。
老鬼点点头说道:“豆宝是个可怜的娃娃,被抛弃于此,我们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这娃娃最喜欢去山里摘豆豆吃,我们就豆宝豆宝的叫着,叫习惯了,五年来一直由我们这些鬼养大,他从来没有见过活人,身上阴气太重,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了,道长想必也是看出来了吧,豆宝如果在这里长住下去将来定会后患无穷的,所以趁他还小必须将他送出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好好地加以引导,豆宝的本领还是可以助道长一臂之力的。”
“哦”天初点头,又说道:“为什么选中了我?”天初话一说出口,他就做好了被老鬼称赞的准备,什么道行高深啦,慈悲为怀了,天初自己想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老夫设下的引子,那些法力高强的道长们一下就给破了,根本没机会将他们引到这里来。”
天初的脸唰一下子羞红了,这话摆明了是在说自己的道行浅,修为不够,一个普通小鬼的鬼打墙就能把自己困住,别人修道只需要三年开天眼,而天初修行了十多年仍然没有开天眼,仅凭宝器,神符闯天下,老鬼的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
天初心道,自己天资愚钝,虽然是关门弟子却没得到半点真传,全靠勤学苦练,只在画符这一项技能上颇有成就,虽然年近二十道行却仍停留在初学者水平上,这些年来他一直靠着陌丘道长送的八卦镜和各种神符闯荡天下,倒也没遇过什么凶神恶煞,虽然心心念念地说要夺回纯阳剑,却不知若真的碰上夺剑的恶魔要该如何对付。
“咳咳”
看天初又走神儿了,老鬼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问道:“道长,这豆宝”
“带走,带走。”天初心想,这不废话吗?我堂堂寒阳观竟然只有两个道士,说出去岂不被同行取笑?我可不能将寒阳观毁在我的手中,不管什么人,入观都是求之不得的,何况这小娃娃天资过人,没准稍加训练就能成长为一代天师呢,助我观夺回纯阳剑、重振寒阳观再解除咒印,指日可待啊。
天初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竟然乐出了声,老鬼看着想着美事出神的天初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初拉着小娃娃的小手问道:“豆宝小弟弟,你愿不愿意拜我当师父呀,师父带你闯荡天下好不好?”
“有豆豆吃吗?”豆宝咬着手指天真地问。
“有有有,怪不得叫豆宝,就知道吃豆,师父那豆腐,豆芽,豆包,啥豆都有。”
“好哇,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