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又称黄泉之花,花开通幽冥,魂引鬼门关。
天初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光,猛地一低头,才发现原来是从地里冒出的光芒正穿过身体向上飘去。
接着众人都传来了惊呼声,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半透明了,光芒穿过身体不断地飘上空中,一点阻碍都没有。
“你就是天初?我们见过。”这是身边的黑暗中传来了锁链的拖动声和一声严肃又低沉的说话声,那声音带着怒气,天初一听到不禁浑身一激灵。
就见黑暗中出现两道光影,一黑一白向众人飘了过来。
说话的正是那个身材矮胖,黑衣黑袍,一脸凶相的黑无常,他身边的白无常还是那副笑咪咪的模样,眼睛弯成一条弧线,也不知道到底在看谁。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拐子坡,我还召过他们俩来着。”怜星一拍手叫道。
白月见气氛诡异,不想再生事端,赶紧捂上了怜星的嘴,不让她乱说话。
“小姑娘不要怕,我们不是来抓你们,呵呵。”白无常的笑脸就像个面具一样一动不动,他伸出头来,长长的舌头也跟着甩了过来,吓得怜星直接躲到白月的身后去了。
“见过二位神君。”天初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看你不慌不忙,想必已经知道我二人为何抓你了吧?”白无常缩回长脖子,又冲天初笑眯眯地说道。
天初心乱如麻,他犹豫着要不要像跟牛头鬼差一样,跟黑白无常也讨个机会呢?可抬眼一看这二位神君的样子,就不像是好说话的模样,他们两个的气场明显跟牛头鬼差不同,就算他们笑着跟天初说话,天初都感觉到被他们的气势压了一头。
“问你话呢!”黑无常突然一声大吼,甩了甩手中的镣铐,哐铛一声,吓了天初一跳。
“我承认豫章城的那几千人是我用了还魂术复活了,可是我……”天初试图跟黑白二神解释一下,看能不能争辩一下,可他们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嘘——阎罗王和崔判可是等你多时了,还是好好酝酿一下,待会到了地府要怎么说吧。”白无常柔声细语地说着,却不容人拒绝。
“牛头马面!”黑无常突然一声大吼。
这时黑暗中又出现了两个身穿铠甲的身影,一个是高大威猛,面色冷峻,手持枪矛的马面罗刹,还有那个他们之前见过,已经恢复正常的牛头鬼差。
马面罗刹晃着他的一身铁甲,昂首挺胸地向众人走来,那牛头鬼差可就没那么威武了,他低着头,像是心虚似的,走得畏畏缩缩。
牛头马面走到近前,黑无常一指天初命令道:“将他带回地府!”
“你敢?!”云飞和多玲同时叫道,一个抽出七星剑指向马面,一个抡起拳头对准牛头。
“大胆!”马面突然双目如炬,挥起了他手中的枪矛压向云飞的七星剑,大喝一声却未能将七星剑撼动分毫。
“你个骗子!”突然多玲恨恨地骂牛头道。
牛头吓得一激灵,赶紧拼命地摇头挤眉弄眼,却又不敢说什么,天初一看不好,多玲这家伙口无遮拦,黑白无常和马面都在,要是把牛头之前帮他们的事说穿,那牛头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牛头帮他们也是迫于多玲的威逼胁迫,可天初已经答应过要保密了,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做言而无信的人。
“敢问二位神君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行踪的?我们已经把你们甩开了,为什么还……”天初就知道多玲以为是牛头出卖了他们,一定会问起这事,但天初问黑白无常总好过多玲去问牛头。
天初之所以能直截了当地问出口,只因他相信牛头不可能出卖他们,于谁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他们确实前两天没遇过阴兵,说明牛头言而有信,一定是他们逃跑的过程中暴露了行踪,只是他们没有察觉而已。
“呵呵,来看看这个!”突然白无常的鬼爪一抖,凭空就出现了一张长长的展开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字。
众人伸头一看,不禁一惊,果然上面写着的都是记录着云真每次偷吃贡果的时间。
“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云真脸一红,尴尬地问道。
“看倒数第三条。”白无常用他的哭丧棒一指卷轴的最下面,众人凑过去一看,瞬间脸全都黑了。
上面赫然写着:“云真,十二岁,六月初八,以师父天初引雷劈树,获炭数十担。”
这回云真脸更红了,不禁往后缩了缩,被天初一把又揪了回来,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次要下雨,我去后山的破庙里避雨,你非要领我去一棵大杉树下避雨,说树会替我挡雷,结果怎么样?那次是我被劈得最惨的一次!”
“反正……反正您都被劈习惯了,顺便帮我一小忙呗,上山打柴多累呀!再说了,那个冬天咱们烧得多暖和啊,师父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吗?”云真厚着脸皮给自己找理由道。
“哎,真是该着了,这就是天意啊,守夜没守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