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醒过来了,他猛地坐了起来,诧异道:“我怎么睡着了?女魃呢?”
“她走了,和应龙一起走了。”白月满脸羡慕地握着天初的手,像是了却了一桩大心事一样,轻松地说道。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女魃和应龙的过去,那是在神魔大战之前,应龙因罪被锁在扶桑神树边,整日烦闷,忧愁,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女魃每天偷偷跑来躲到树下给他唱歌,女魃有着世界上最美的歌喉,动听的歌声让应龙又重新振作起来,每天听女魃唱歌,成了两人最快乐的时光,他们俩就这样相爱了,后来战争爆发,应龙上了战场,女魃病入膏荒,从此他们再也没有相见过。”说完天初仰天长叹,却发现头顶不再是昏黄压抑的黑云了,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丝绒一般的蓝天,飘浮着朵朵七彩的祥云。
“扶桑神树?师父,是那样的吗?”天初正呆看着天空,耳畔传来了云真的声音,他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扑楞一下就站起来了。
只见两棵根连在一起,枝干互相扶持的巨大桑树立于天地之间,它的根盘错着蔓延着遍布大地,巨大的树冠耸入云宵望不到顶,传说扶桑神树是连接三界的神树,上至天庭,下通黄泉,天初他们眼前这个大到叹为观止的桑树,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扶桑神树?
“这里太美了,我们是不是跟着女魃一起到了天界啊。”白月看着四周梦幻般的景色,欢喜道。
“不对,师父,这里的气息不对。”云飞皱着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还是幻境,如果这是真的扶桑树的话,这里应该充盈着至纯的灵气,可这里却一丝灵气都没有,反而有些……有些……”天初仔细感应着这种让他觉得不祥的气息,却抓不住它。
“我知道了!”云真忽然一拍大腿叫道,众人看向他。
云真拿出一副事态极其严重的严肃表情凑过来说道:“师父,我终于明白了,你想想四大尸王和这些幻境的关联,嬴勾是守黄泉的,女魃藏身在黄泉,所以我们刚刚进入了黄泉的幻境,消灭了两个尸王之后,幻境破灭了,现在又来到了扶桑树!”
“将臣!”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将臣是犼的尸体由神树长进身体而形成的,他就在这神树之下。
似乎是听到了召唤,突然大地开始轰隆隆地震颤了起来,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稳住身体,急忙看向四周。
随着巨大的震动,盘根错结的地面逐渐隆了起来,巨大的树根被这股力量拔出,折断,地面越隆越高,从无数树根的包裹下,那个山包一样的隆起裂开了一条缝,一只像树根一样干枯带着裂纹的“手”伸了出来。
众人吓坏了,急忙后退,与此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
接着又一只“手”伸了出来,两只“手”扒着裂口,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喝,裂口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几丈高的巨大树人从里面爬出来了,他就是由神树而复生的将臣。
将臣身上覆盖着一层粗糙坚硬树皮,干裂,扭曲,四肢像是树杈一样,深身缠绕着无数根像蛇一样的藤条,一双黑底红瞳的眼睛深藏在纵横交错的树藤之间,闪出邪恶的光芒,他的手脚像树根一样在肆意扭动着,伸缩自如。
刚爬出来不等站稳,将臣就一躬身,甩出身上的藤条向众人攻了过来,云飞将歃血七星剑用力一挥,好在将臣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些藤条一斩就断了。
这些藤条就像有生命的独立个体一样,从各个方位进攻他们,还知道闪躲和配合,众人挥剑不断地斩断藤条,可藤条前扑后继地涌过来,怎么也斩不完。
“见鬼!它们断了还能再生!”云飞一声大喊一刀劈下,十几根藤条一齐应声而断,一下秒,那些藤条扭动着噌一下又从断处长了出来。
将臣没有嬴勾的金刚不坏之身,也没有女魃惊人的神力,但他却有着神树旺盛的生命力,众人连他的本体还没有接近,光是这些飞射而来的藤条,他们就有些应接不暇了。
“啊!救我!”白月功夫不比云飞他们,体力不支,被汹涌而来的藤条缠住了腰,一下子被藤条甩上了空中,云真几刀劈断进攻而来的藤条,踏着残枝就飞奔向白月。
缠着白月的藤条极速地往回收缩,云真急了,他拿出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他的青锋剑眼看就碰到那些藤条了,却被另一丛藤条趁他注意力全在白月身上时,突如其来地从侧面将他撞飞出去。
白月瞬间被无数根藤条包裹了,藤条像蛇一样不停地爬向白月,很快就将她裹成了一个卵形,这下所有人都急了,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救白月。
云飞的剑气将藤条一层一层不断地砍断,所有的藤条放弃了对其他人的攻击,全都向白月包围过去,他们砍得还没有包得快,也就几秒的时间,藤条卵内传出白月一声惨叫,一缕光芒从卵传向了将臣本体,将臣吸收了那缕光芒,就像植物得到了养料一样,身体瞬间又变大了一些。
“糟了,白月的精气被吸走了!”天初一声大叫,拼命地去砍那藤条卵,可更糟的事还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