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荒有不死之身,他要女娲血有什么用?而且就算有用,对他来说也是个鸡肋,完全用不着派螭蜃特意来抢。
难道她抢女娲血是为了自己?
虽然天初现在想不明白螭蜃抢女娲血有什么用,但至少知道她为了女娲血已经来过一次了,因为没打过尹祯师父而没有得手,现在尹祯师父不在了,一直未露面的她终于又出动了。
可是尹祯师父已经离世十年了,螭蜃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和螭蜃屡次交手,她都以失败告终,而且上次在金竹城,天初还刺了她一剑,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螭蜃记恨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也许只是因为天初他们在这,想要报复吧。
“对!一定是她,她又出现了……”天初自语了一句,想得累了,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睡去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初很累,很快就入了梦,在梦里他又来到了金竹城对面的那座鬼山上。
天初经常做这个梦,虽然知道梦中会出现什么,但每一次天初还是很紧张。
突然幻化成九婴的魁蛇出现在了天初的身后,九颗脑袋一起向他咬了过来,天初一急就想跑,无奈身体怎么都动不了,也喊不出来。
在危急关头,螭蜃出现了,在梦中螭蜃不是一团光影,而是恍惚一个少女的模样,只是看不清她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天初认为那就是螭蜃。
螭蜃和魁蛇对打起来,她们两个的战斗天初已经看过好多遍了,结果在意料之中,螭蜃赢了,螭蜃站在那里看着天初,她的手上有血,是陌丘的血,天初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天初终于可以动了,他拔出剑径直走向螭蜃,螭蜃不闪不躲,眼睁睁看着天初将剑刺入了她的胸口,任凭血从她的伤口里流出来,从她的嘴里流出来,将她染成了红色,将脚下的草地也染成了红色。
地是红的,天也是红的,满目都是腥红腥红的,
刺目的腥红将所有东西都淹没了,天初突然一阵恶心,猛然间惊醒了,眼前的红色渐渐褪去,他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惊恐地伸手一摸,原来是汗。
天初干呕了两声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
“我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天初深吸两口气,甩了甩头自嘲道。
天初摸到了身边的纯阳剑,拿起来看了看,回想刚才的梦,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天初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天初的心结就在于螭蜃的反常,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就算是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想阻止魁蛇解救魔荒才帮他的,但细想想,杀魁蛇跟杀自己完全不冲突啊,一直对立的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突然想把旧账一笔勾销的呢?
螭蜃到底在想什么呢?她不但救了自己,又挨了自己一剑,为什么那时候放过了自己,现在又要对云真和玉竹下手呢?后悔了吗?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螭蜃就是个恶鬼,不管她做过什么,她杀了陌丘师叔,绝不能原谅!”天初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动摇了对螭蜃的恨意,立刻拍着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天初,你醒了吧?我听到你说话声音了,你在跟谁说话?”门外响起了白月的声音。
“没事,你进来吧。”天初赶紧甩甩头,将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从脑袋里赶出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喊道。
白月端了盆清水进来,然后洗了洗帕子攥干了递给天初,高兴地说道:“云真恢复得不错,这两天精神挺好,现在怜星正喂他吃饭,一会儿过去看看他吧。”
“他们呢?”天初擦了把脸问道。
“云飞和虹儿去后山帮忙了,墓要修,丢的东西也要清点,虹儿帮忙记账,体力活云飞来,一早就去了,多玲和瞳灵一起玩去了。”
“行,那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去看云真吧。”天初点头道。
天初被那个梦弄得一点胃口也没有,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以看云真心切为借口不吃了。
天初进屋的时候,云真刚喝完药,怜星去洗碗了,他一个人窝在床上闭目养神。
帷帐里的云真,脸色腊黄,两眼凹陷,嘴边的火泡已经结痂了,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感觉他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听到动静,云真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看到进来的是天初,他就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别动,好好躺着,我听说你好些了,来看看你。”天初赶紧上前把云真按下了。
“师……”云真沙哑着嗓子刚一开口,天初冲他摆摆手不让他说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别着急,慢慢养着,玉竹你也不要担心,白音师父会有办法的,师父知道你是自责,心里不好受,可都过去了,没有人怪你,你也别难为自己了。”天初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云真的心坎上。
“张……小引……”云真沙哑着嗓子努力挤出了几个字来。
“什么?”天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