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森林中残留的阴气沾染到你身上了吧,一会喝点热汤驱一驱就好了。”云飞淡淡地说道,转头继续喂虹儿,虹儿却不好意思再喝了,自己将碗端了过来。
“虹儿,你好些了没?大师兄来看你喽。”外面老远就想起了云真的声音,他一进门撞见墨方又惊道:“哟,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不会是被院子里那头野猪吓到了吧?哈哈哈……”
云真一脸倦容还不忘了调侃墨方几句,墨方这才注意到自己蓬头垢面,脸上有伤,顿时脸一红争辨道:“我……我才没那么胆小呢!我这是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弄的,云真师兄你怎么总是瞧不起人?”
“你看看你的熊样,说你两句还急了,小屁孩儿一边玩儿去,去厨房看看肉炖好了没有,可饿死我啦!”云真按着墨方的脑袋一转,然后冲他屁股就来了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待墨方走了之后,云真长长地叹了口气,笑容散去,一脸愁容坐在虹儿的床边,努力地又挤出个笑模样来看着虹儿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听黑牙说你今天晕倒了,现在师父还没找着,你可别再倒下了,那可就给我们添麻烦了,知道不?”
“我知道了大师兄,我已经没事了,明天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师父吧。”虹儿懂事地点点头说道。
“你还是留下吧,我和师兄还有多玲去,恐怕三天两天的回不来,你留在这听白月师叔安排吧。”云飞说道。
“你就听云飞的,在家老实等着,没准儿师父自己找过来了呢。”云真安慰虹儿道。
“嗯好吧,师父没在,我就听二位师兄的。”虹儿叹了口气说道。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云飞,云真和多玲就离开了乌昭寺,向着盘龙岭外更远的地方走去,他们决定此行不找到天初的线索就不回来,恐怕要在野外待上一段时日了。
天初不在的日子里,白月是唯一的长辈,大事小情她面面俱到,这些天她担心天初吃不下睡不着,又过度劳累担忧,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白月身体素质好,又懂医术,她从来都是医治别人,没想到自己却病了,天初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始终落不下来,天初一天没有消息,她就一天好不起来。
曾经千里独行的女侠,清冷孤傲,目空一切,如今却因为一个曾经入不了法眼的笨道士而牵肠挂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差点到了离了他就活不成的地步。
自从和天初结识以后,一路从磕磕绊绊到相知相许,白月都未曾和天初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以前每天在一起嬉笑怒骂习以为常,并不觉得什么,这一分开才体会到自己是有多在意天初,是多么不想和他分开。
白月这几晚几乎没睡,今天早饭又没吃,一个人披着斗蓬坐在山门的台阶上,缩着身子望向远方,她多希望台阶的尽头会突然出现天初的身影。
深秋的清晨丝丝寒意透过斗蓬渗进白月略显单薄的身体里,她轻轻地打了个寒战呼出一口白气,望眼欲穿,“天初,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轻纱般的白雾在半山腰翻涌着渐渐退去,将石阶一级一级地露了出来,竟然影影绰绰地露出了个人影。
看到那人影正一级一级石阶地往山上走,白月一下子激动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身子虚,一下子又起猛了,她眼前一黑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白月稳住身子,使劲眨着因为晕眩而有些花的眼睛,恨不得目及千里去看清那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想天初了,竟怎么看这人都像是天初。
白月激动得浑身颤抖,在不摔倒的前提下她尽可能快的一路奔下台阶,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得眼泛泪花,有好几次都腿软到差点站不住。
道观本来就是靠着香火钱的支撑活着的,来人是很正常的事,白月为何要这么激动呢?难道她真是思念成疾,精神恍忽了。
要换作是其他道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在乌昭观就成了稀奇事了。
乌昭观离村子太远了,一年到头也来不几个人,每一个来光顾乌昭观的人都是稀客,乌昭恨不得全观出动去迎接。
而且这个时候也特别,天刚亮,山中的雾还没有散尽,这个时候到观中,就算是最近的村子那也得连夜赶路才赶得过来,要说这乌昭观屁大点的地方,住的也不是什么神仙,有必要赶着夜路来吗?
所以白月断定此人来乌昭观一定有非比寻常的目的,这样的人除了天初还会有谁?
看着白月跌跌撞撞地往下跑,下面的人停下脚步仰望着她,看着她越来越近;看着她脚步慢慢放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惊喜到失望;看着她沉默无语。
薄雾退去,阳光透过红叶洒在了两人身上,勾勒出了她们模糊的金色轮廓,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只有风声穿越山林,翻涌在广褒的枫林之中,摇晃着漫山的红叶,如火焰般此起彼伏,林海涛声似乎也懂了白月的心思,像是在替她哭诉。
“姑娘,你认识我?”一声娇羞略带诧异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