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分观的负责人清扬道长看着满目疮痍,忍不住咬着腮帮子,额角轻跳,控制怒火好半一会儿后,方抬头看向扬长而去的邹二小姐。
“师父?”两个青年道长原是看着邹二小姐他们离开,就怕邹二小姐临走又发疯,见她终于离开,两人松了口气,转头一看,自家师父额角青筋直跳,显见向来好脾气的师父也被邹二小姐惹火,他们不禁担心的看向师父。
清扬道长被两徒弟这么一叫,方回过神来,咬咬牙,道,“去,把她砸得这些东西点一点,回头,咱们上邹家庄找邹庄主去。”
青年道长应诺,清扬道长压了嗓门交代,“记得,把她砸的东西,价格往上抬个两倍。”
“师父,不是抬越高越好?”青年道长甲不解的问。
“啧!你傻啊!要是邹庄主看那些东西价格那么高,跟咱们要东西去看咋办?”青年道长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师弟背后一下。
清扬道长闻言微微一笑,“价格抬得太高,邹庄主怕是要怀疑,咱们是不是故意在他女儿必经之处,摆上价格昂贵的摆设。”
价格是抬高了,但不必抬太高,他不想被邹庄主以为自己是个草包,随随便便就被人哄了去,买了价格高昂的摆件回来。
事实上,邹二小姐砸掉得这些,一般是被清扬道长拿来哄信众,请回家去供奉的宝贝,邹庄主也知道他们道观赚钱的勾当,双方心照不宣,他女儿砸了他们吃饭的家伙,他做老子的是得赔钱,可也不能被坑得太惨。
邹二小姐一走,她那几个师侄们就出来了。
“清扬师叔祖。”他们对清扬道长见礼,清扬道长扫了他们大家一眼,仅此一眼就让他们心生惧意。
他们几个都是这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因表现出众,在师门备受长辈们关爱,就是出了门也是被人追捧的那一挂。
可不知为何,见到清扬道长时,他们就是忍不住心生惧意,刚刚他那一眼,似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里,就好像能看穿他们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一样。
清扬道长朝他们微微颌首,“问,你们师姑方才在我这儿发了通脾气,为的就是你们几个,没有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相助。”
以主观道长徒孙为首的年轻道士们,听了师叔祖的话之后,都有些憋闷。
“我们不是不是出面力挺,只是,我们到的时候师姑已经走了。”当然啦!他们知道那位师姑又在耍脾气时,情知他们是该支持她,但凭什么啊!明明辈份比他们大,应该是她照顾师侄们吧?竟然要求他们反过来照顾她?
而且自道若师叔祖去世之后,他们已经为她撑腰过多少回了,可当他们遇到难处时,她跑得最快。
他们还记得,道若师叔祖过世后不久,师祖派他们去道观后山历练,邹二小姐也同去,途中她一直惹祸,不是招惹胡蜂,就是引来熊瞎子,她遇到危险,就是朝他们奔来,想要他们救她,他们谨记师门教诲,自是义不容辞。
但是,被救的人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在安全后反过来指责他们,没有尽到保护她的义务?
义务?
她比他们早进师门,武功也比他们高,遇事就只会甩锅给他们背,现在还指责他们没尽到保护她的义务。
他们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
但为了她想要一朵长在崖上的花,逼着他们去采给她,又在他们支撑不住将落崖时,弃他们径自离开,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有时候他们都要怀疑,师门其实对他们很不满吧?所以故意派邹二小姐来逼他们叛出师门?
后来又想想,师父、师伯师叔们对他们都很好,师祖、伯祖、叔祖们也对他们谆谆教导,应该不至于存这种心思吧?
领头的元善道士满腹委屈的说完后,其他师弟也帮著述说邹二小姐的恶行,清扬道长听完之后,伸手拍拍他们的肩头,“这就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你们若以怨憎的心情去面对她,她必将给你们带来更多考验,其实你们想想,她与你们不同,你们已是出世的道人,她还是红尘中人,她年纪不小了,该出阁了。”
清扬道长对邹二小姐痴迷凤公子一事略有耳闻,元善他们只怕比他更了解,他们虽不看好这门亲事,但对清扬道长所说,却表赞成。
邹二小姐已及笄,就算凤公子无意于她,她的婚事也不能拖下去了。
就算是江湖人,女人嫁了人不必像常百姓那样守着后院的一亩三分地,但上有公婆和丈夫,以及妯娌在,相信成亲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和没出阁时那么自在。
而且有夫家管着,任邹二小姐再任性,也得服管吧?
邹庄主就算再宠这个女儿,也不可能为了她,而坏了邹家名声,邹家可不止邹二小姐一个女儿,她有姑姑、姐妹及侄女,一旦她做的事太过出格,邹庄主夫妻想护着她,也得看看邹氏族人们肯不肯毁掉全族名声,就为护住她。
元善道士等人听了之后,纷纷陷入沉思,良久,才道,“这么说起来,咱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