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竟然是女儿从青楼带出来的那两个仆妇。
当即脸一沉,指着她们两就质问起来,“你们两是怎么侍候太太的?怎么会让人把太太给打了!”她以为女儿是被人打死的。
齐大娘冷哼一声,“你凶什么凶啊!那可是世子妃,她要打人就打人,我们是那个牌面上的,敢去拦?还有啊!我们跟着莲儿出来,是看她可怜,没人侍候着,所以才跟出来的,可没花她半毛钱。”
“你们,不是我家莲儿的下人?”
“哈,你当莲儿多有钱啊?能买下我们姐妹两?”齐六娘提着食盒往莲儿娘身上撞去,“你们一家子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喝她的血,世子给她的钱,都被你们拿走了,她连个丫鬟都买不起,要不是我们瞧她可怜,搬来跟她做伴,顺便帮她做些家务,你当她能勾着世子多久?”
“那,你们看她可怜,怎么看她被打,就没护着她呢?”
“别说我们不在,就是在,也拦不了世子妃的人!”都说过一回了,怎么这婆子没听懂吗?
莲儿娘不是没听懂,她是想找个人来怨怪,怪人家没护好她女儿,害她女儿惨死。
齐大娘姐妹一不是她家下人,二跟她不熟,三跟她没交情,怎么可能接她的话,任她把锅往自己扣,莲儿娘皮相是很好,装柔弱扮委屈,让男人一见就先软了腰杆子,没了脾气,可惜她现在面对的人是两个女人,还是经历过家变受过磨难的女人。
莲儿娘绞紧手里的帕子,心里想的则是,这两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敢跟自己作对,会不会已经把女儿留下的东西据为己有了?越想就越不安,最后索性不再理会她们,扶着墙,走进灵堂旁的屋子。
这间应该是莲儿的睡房,也是灾情最惨重,所有的衣物,全都被人翻出绞烂,首饰盒有是有,但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莲儿娘不信邪,走进屋里,把所有的箱笼全都翻找了一遍。
突然传来一声锐利的悲鸣声,可把莲儿大哥给吓醒了,把站在边上喊他半天都叫不醒他的莲儿大嫂吓得浑身一抖,跌坐在地。
莲儿父亲在每间屋子巡梭翻找着,可惜一件完好无缺的东西都不曾见,听到这声音,知是老伴发出来的,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跑,冲进灵堂旁的屋子,就见莲儿娘坐在地上痛哭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
莲儿娘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给说了,理所当然的把责任推到齐大娘姐妹身上去,打算从她们两身上讨回来。
莲儿二哥赶过来,听到他娘的话,忙道,“应该是世子妃的人砸烂的。”
世子妃?世子妃?他们家莲儿是怎么招惹上这么大来头的人?
“把妹妹从青楼赎出来的人,就是平亲王世子,昨儿是平亲王世子妃领人来砸屋。”莲儿二哥已经从棺材铺人的嘴里得知详情,莲儿大哥也点点头,看到妹妹睡房里被砸烂的一切,他心如刀割啊!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都能换不少钱的,现在被砸得稀巴烂,别说换钱了,就是倒贴送人,人家都还嫌占地方呢!
莲儿大哥蹲下去翻检一番,发现都没半样完好的,心里那个气啊!忙把有人出钱为妹妹办丧事的事说了,莲儿父亲眼睛一亮,“给了多少钱?”
“不多,不过十两。”
“才十两?”莲儿父亲鄙夷的皱着鼻子,莲儿大哥点头,丝毫没有暗藏下十两的心虚。
“先去跟他们把这笔钱拿回来,反正那人能出一回,就能出第二回。”这是认定了,出钱给莲儿办丧事的人是世子了。
“爹啊!我说不如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吧?这些王公贵族,肯定怕闹出事来,尤其妹妹还是被他老婆打死的,不管怎么样,莲儿都是因为跟了他,才死于非命的,好歹,他得给咱们一笔安家费。”
“也对。”
莲儿大哥想到了赌坊那些人催债的手段,手脚都有点软,强打起精神,怂恿父亲去找平亲王世子要钱。
其实,如果平亲王世子没有昏过去,他应该会交代一声,让管事记得给莲儿的家人一笔钱,可谁让他昏过去了呢?
要是他没昏过去,这件事也不会被闹大,世子妃残暴不仁的一面不会暴露出来。
这京里向来不缺好事之人,莲儿一死,就有不少人陆续上门找莲儿的父母,莲儿娘身子弱,外头的事都是男人在做主,莲儿二哥眼看上门的人越来越多,遂跟父母商量了下,打算带着儿女回家去,总不能一家子全耗在京里,把家扔在那里没人管。
莲儿大哥听了对弟弟的识相颇为满意,再加上他们虽未能从棺材铺手里抠出钱来,但自有人送钱上门来。
天天被人捧着奉承着,莲儿大哥骨头都轻了许多。
莲儿父亲不想让女儿待在家里太久,只停七天就出殡了。
齐大娘姐妹不等莲儿大嫂赶人,就自己离开了。
临走时,还被莲儿大嫂搜了包袱,确认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后,才放人离开,此举惹得附近邻居议论纷纷。
平亲王被弹劾时,还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