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为人祖父的,他是万万想不通,蒋老太爷会这么做!
好好的一个嫡亲孙女,却把她丢到青楼,扔给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养,看看她,再看看那边那个金荟萃,王知府暗摇头,真不知这位金老板和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作贱人家闺女儿还不够,连她的身份都要抹去?
不过想起蒋茗婷之前的所做所为,王知府觉得这对亲母女,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心狠手辣啊!
蒋大老爷夫妻并没有直接上花满楼找女儿,不过却悄悄派人去打听,自家女儿在花满楼的生活。
金奴儿是金老板女儿的事,在花满楼不是秘密,在这条街上,也不是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蒋家派人去打听后,得知这金老板竟然又拿个假货,去哄骗老太爷,都觉这人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为避人耳目,大老爷特地跑到外院的书房来,听闻回报,大老爷气得脸都青了,他是真不懂,父亲到底都在想什么?全花街的人,都晓得金老板拿个假货哄他,说那是他和自己生的女儿,他竟然也信?
然而回头想想,蒋茗婷才是他们两个的亲女儿,那么金老板拿个假货哄他,他压根就不在乎,因为他知道真货在自己家里,既如此,这真孙女假孙女,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差别吧?
大老爷想到这儿,情绪一激动,顿感气血翻腾,甜腥直涌上喉头,一个没忍住,就直接吐血了!
吓得来回报的下人当场慌了手脚,因他来回报的事属于隐密之事,所以屋里除他二人,并无旁人在,蒋大老爷倒是在门外,安排了一个心腹守着门,不让人接近。
此时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看到蒋大老爷吐血,且人已经昏过去了,气急的跳过去,抓住那人衣襟,“你到底跟大老爷说了什么?怎把大老爷气得吐血了?”
“这,老哥哥,我,真没说什么啊!就是把大老爷交代我打听的事,跟大老爷回报了。”来回报的管事脸都吓白了,要是大老爷真出了什么事,他可就嫌疑重大,怎么说都说不清啦!
“快,去请大夫来,急得别声张。”
“啊?”管事愣了下没反应过来,还是那名心腹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就要往外去,还差点因跑得太快,两脚打跌摔到地上去。
看得那心腹皱紧了眉头,“急什么啊!稳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管事深深吸了口气,脑袋终于没再发热,整了整衣服,抬脚走了出去,他不敢用跑的,但脚步却不慢,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
大夫把了脉,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话,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心腹索性问他,生命有碍否。
“无碍,只是到底是吐了血,这寿元难免会受到影响,日后还是得好生调养着,我这儿先给大老爷开服宁神静气的药,先吃个两天,第三天我再来复诊,顺便把赡养丸带过来。”
虽然不太高兴他显摆的时候,被人打断了,不过看在之后能赚进来的钱,大夫很大方的原谅了他。
心腹不知究里,还当这大夫是大大的好人,见人就没口的直夸,后来话传到大夫耳中,倒是越发自得兼飘飘然了,还差点把蒋大老爷给治死了!幸好蒋大太太见他行事轻浮,将他开的方子,送去请教蓝棠,这才救了丈夫一命。
不过这是后话了,眼下,大夫才刚开第一剂药。
大太太接到丈夫吐血昏倒的消息,赶过来时,他已经醒了。
看到妻子来了,自觉对不起妻女,大太太见他脸色不对,以为大夫说他身子不好,所以丈夫才会这个脸色。
等到误会好不容易解开了,大太太却不知该说什么了!丈夫暂时没事了,但到底吐了血,与寿元有碍,女儿确实在花满楼长大,却不是被金老板当成亲闺女儿,金尊玉贵的长大,而是过着比杂役都不如的日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她的亲祖父,蒋家的老太爷!大太太纵有千般怨言,却也不好当着丈夫的面说,毕竟丈夫一接到消息,就气得吐血了!
为了丈夫的健康着想,她不得不隐忍下来,好言好语的劝着丈夫,好生保重,别想太多。
因大夫交代,先暂时别挪动病人,所以大太太只得让人回内院去取丈夫的铺盖,侍候丈夫喝了药睡下,交代下人小心侍候后,方才离开。
大太太脚步匆匆,不过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大太太的那股怒火,一进二门回到内院,她就已经快控制不住情绪了,不想迎面就遇上几个妯娌。
平时,她还会顾及彼此脸面,虚应故事一番,可今天,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应付她们几个,因此此刻她便板着脸直直的朝她们走过去。
二太太几个反倒被她这样的态度给吓了一跳,三太太张嘴想说什么,二太太在大太太经过自己身边时,伸手要拉她,不想,大太太一记凌厉的眼神将她给镇住了,手就伸在半空中,僵在那儿了,而三太太也因为那记眼神,给吓得把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四太太和五太太见状,自然不敢上前拦阻,就这样看着大太太气势汹汹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