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言姑母在后头敦促着,言大太太也急,便给她们两订下这门亲。
“她们两个没再闹?”黎浅浅觉得这两人既然之前就不安份,现在明知婆家如此纵容儿子,未来夫婿如此不堪,怎么可能老实待嫁,尤其她们之前看上的,可是她大哥和二哥。
条件一列,谁胜谁输一目了然,她不相信,她们两会老实听话。
“这就不晓得了。”春寿摇摇头,她知道的就是这些,至于她们两有没有闹,就不得而知了。
“得派人去盯着些,我怕她们两不认命,回头要闹腾,把我哥他们扯进去就不好。”黎浅浅顿觉口中的果脯甜腻得很,将剩下的一半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如是过了几天,章朵梨接到黎浅浅写来的信,忍不住叹气,瑞瑶教的别院自然是精致典雅,她们住的小院更有精致秀气的绣楼,蓝棠每天去看绣娘绣嫁衣,回来都会忍不住跟她说,她觉得住在这栋绣楼里,人都变秀气许多。
不过章朵梨知道,她脾气正在积攒着。
因为,跟着凤庄主他们,从凤家庄来的那些武林世家的千金、侠女,天天没事做,就在总坛里堵凤庄主他们。
凤公子兄弟两跟着躲到别庄来,但他们两尚有正事要做,凤二公子身体弱,进了别院,就不轻易出去,凤公子就惨了,不止自己份内的事要忙,就连他二哥的事也有不少落在他头上。
凤二公子还笑他,能者多劳,就该这样多多操劳才是。
凤庄主到底是要订亲的人,又在女方的地盘上,那些追着他跑的女人们,就算对蓝棠再不屑,不满,也没不开眼到找上门来给她添堵,她们就是追着凤庄主,就算跟他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对凤公子,那可就没那么斯文了,那些行事豪放大胆的女人,就只差整个人贴上去自荐枕席了。
凤公子的武艺了得,在她们贴上来之前,就已先闪身避开,可次数一多,难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
凤公子执掌凤家庄记史这部份,待人是温文有礼客气疏离,端得是好脾性,所有人都忘了,他年少时,那脾气之烈可叫人叹为观止,亏得他父母亡故后,亲兄长又重伤,他一夜之间长大,得要扛起他们的小家,还要担起他爹留下来的公子之责。
从那之后就像戴上面具一样,待人很客气,其实只有亲近的人才看得出来,他内里有座情绪的火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之前黎浅浅多少还能安抚他,可现在黎浅浅远在南城,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赶过来,且她在孝期,只怕不会前来。
蓝棠不好离开,可凤公子可以啊!章朵梨想了想,去找黎漱说了这事,相信他也不希望蓝棠的婚事因此受到影响。
黎漱听了面上没什么,心里可就怒火中烧了,这些女人是怎样?缺男人缺成这德性?就差贴上来自荐枕席,这都是打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
原以为在东齐遇见的那些女子就够开眼界了,没想到南楚这里的江湖女子更加豪放。
他不知道的是,凤家三兄弟的老大迟迟未娶,大家就以为,他底下的两个弟弟要等大哥成家后,再行娶妻,现在凤庄主要成亲了,他的两个弟弟自然也要娶妻了嘛!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们不在乎做小啊!而且更想在正妻进门前,就先站稳脚跟,江湖人又不科考,行事随心所欲,不用考虑皇帝的喜怒,或朝中官员会否弹劾他们宠妾灭妻。
只要抢先在男人心里札了根,她们将来的日子就好过啦!
再说了,姐儿爱俏,有年轻俊俏的少年郎不贴上去,难道要找垂垂老矣的老头才好?
想到有人要跟他徒弟抢丈夫,黎漱心情就不太美丽,他养一个徒弟容易吗?他徒弟过得轻松吗?看着她和凤公子两个从两小无猜到现在,竟然半道杀出一堆女妖精要来抢人,这怎么可以?!
听了章朵梨的建议后,他没考虑太久,就直接拍板定案,“行,我跟他说,等他大哥这里事成,就让他去南城走一遭。”语气愤慨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下,再开口时,语气就有些低落了。
章朵梨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就听他说,“虽然还没下聘,但我们长辈都已经讲好了,就让浅浅带他去给她娘瞧瞧,总是她的女婿,得让她瞧一眼,看看够不够格把她闺女儿娶回去。”
章朵梨这才反应过来,黎漱这是想到他表姐了。
她闷声点点头,回去给黎浅浅写信了。
蓝棠这里事还没办好,凤庄主得知黎漱之意,也不让凤公子多待,反正这家伙被那些女人困着,啥正事都办不了。
亏得是庄中分派在各地的数字公子们赶来襄助,要不然真可能开天窗。
于是乎,章朵梨回给黎浅浅的信才送走,凤公子就和凤二公子两一起,从别院启程往南城去了。
而黎浅浅这里,言清梅姐妹两也开始闹腾了。
她们两个之前装老实安份,换得言大太太心软,允她们跟府里的姐妹,去城里的锦衣坊裁制新衣。
言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