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挫折后,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很大,但要是年纪大了,再来遭遇这些磨难和挫折,可就不确定是否承受得住,重新出发的机率的也大幅降低。
眼前的汝阳长公主就给她做了最好的示范,因为一路顺风又顺水,从没遇过什么挫折,所以她让人拦了长公主她们不让进,再要求她减少随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将她原本高张的气焰给打下去。
于是不过一点小事,就让她们祖孙失了分寸。
见孙翠绢生气,黎浅浅的笑就更加灿烂,“我这身衣服,确实是锦衣坊所出,不过呢!我不用买,锦衣坊是我的,这套衣服是我让人量身定做的。”
汝阳长公主听到锦衣坊是我的几个字时,先是愣了下,然后是不敢置信的问,“你的?锦衣坊是你的?”
“是啊!长公主不知道吗?有间客栈也是我的,所以我住在特等客院,长公主不晓得?看来长公主府的下人玩忽职守啊!连这点小事都没查出来?真是……”没用啊!后面三个字,她虽没说出来,可未竟之意反让汝阳长公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被凤老庄主拒绝后,她派人去调查凤公子的事,查到了凤老公子夫人在世时,曾有意让小儿子娶黎浅浅,她便想凤老庄主之所以会拒绝,肯定就是因为黎浅浅之故,所以她立刻派人查黎浅浅的行踪,之前高公子他们就已经向凤家庄买过黎浅浅的行踪,这事不是秘密,汝阳长公主的人也晓得。
主子交代下来,他们执行就是。
于是他们就查到黎浅浅住在有间客栈,但这家客栈不是那么容易住进去,汝阳长公主府的长史费了好一番功夫,又是砸钱又是威胁的,逼得原本订房的客人把客房让出来。
住进来后递了帖子给黎浅浅,却再度遭拒,气愤之下,汝阳长公主未及思考太多,全凭本能行动,直到现在。
她才赫然发现,自己行为失序。
孙翠绢却没发现不妥,听到黎浅浅说,锦衣坊是她的,她气得跳起来,指着黎浅浅鼻子开骂,“真是大言不惭,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那锦衣坊明明是瑞瑶教的,你不过一个乡下野丫头,凭什么拥有锦衣坊?就算你爹是皇上面前得用的,你家也没那么多钱吧?”
她顿了下,看黎浅浅哑口无言,遂有些得意的笑,“你爹在朝为官,若是让人知道,他女儿行商操贱业,怕会惹人非议吧?”
“关你啥事?”黎浅浅似笑非笑的看着汝阳长公主道,“这是我黎家的事,我记得姑娘姓孙吧?还是说,孙姑娘这些话都是长公主教的,为的就是要插手我家的生意?”
眼红吗?所以强行要来分一杯羹?这言外之意没有明说,却跟刚刚那未竟之意一样,狠狠的甩了汝阳长公主一巴掌。
孙翠绢俏脸鲜红如血,汝阳长公主也差不多,而且因为她年长,又一直养尊处优,几曾像今天这样连番受气,这会儿她只觉脑后沉重,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作响。
蓝棠见状悄然上前搭脉,跟长公主进来的嬷嬷忙要上前阻止,不过还没来得及动,蓝棠就已经松开手了。
“她的情况很不好。”说着就解开腰间一长形荷包,从中取出银针,飞快的几个大穴札针,嬷嬷们大骇,这妖女竟敢对长公主不敬!?竟然拿针去扎长公主?这是大逆不道啊!
孙翠绢早看傻了,完全不解眼前发生了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蓝棠才收针,再度搭脉,道,“行了,把人送回去吧!”
黎浅浅冷哼,“她是来找我麻烦的,你还救她一命,她可是不会对咱们心怀感激的。”
“谁让我正好遇上呢?不过我只负责札针,之后的调养我可不管,总之不能让人在我们这儿出事。”
黎浅浅点头,“有理。”说着便挥手让人把汝阳长公主祖孙送回去。
汝阳长公主她们回去时,大夫已等着了,给汝阳长公主把了脉,惊呼,“真是好险啊!长公主适才遇到什么事了吗?”
“怎么回事?”
大夫便道,长公主之前有中风之虞,不过已有高手为她针疗过,现在只要继续针疗,耐心服药,并小心保养,情绪起伏不要太大,想来情况就不会太严重。
孙二夫人暗松口气,世子身上有闲差,她家相公则是领有实职的,虽不是个太重要的职务,但好歹握有实权!
要是长公主或驸马有个不测,世子出孝后,不必忧心前程,孙二老爷却要担心,起复后能否再回到原来职位。
孙二夫人命人煎药,便拉着神魂不属的女儿回房去。
一进门,孙二夫人让侍候的人退下去,命心腹守着门,拉着女儿问,“怎么回事?好好的,你祖母怎么会有中风之虞?”
“还不是黎浅浅那个贱人!”孙翠绢气得直跳脚,将在特等客院里发生的事说给母亲听。
孙二夫人听了大感惊讶,“她说锦衣坊是她的?”
“是啊!”孙翠绢气恼的扯着手里的帕子,“还嘲笑我们家的查探的不仔细,您说,气不气人?祖母何时受过小辈的气,这才会被她气得差点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