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经时不知皇帝跟他说完话,就跑去见太后,出了御书房后就急着要出宫,没想到还没到宫门口,就被相熟的侍卫统领拦住,“庆安长公主进宫探望太后,黎将军先避一避吧?”
侍卫统领姓何,年近四十,黎韶熙第一次独自进京时认识的,当时何统领的父亲得了急病,正好缺一味药,全家人四处寻药,黎韶熙正好在药铺里和掌柜谈生意,身边带了不少药材。
听掌柜说这何统领是个孝子,便出手相助,何统领的父亲才熬过那一关,自此两家就互有往来。
何统领原以为恩人是走南闯北的药材商人,没想到他们父子都是镇守天险关的官兵,黎经时父子进京,双方一碰面相谈甚欢。
庆安长公主有意招黎经时为婿,也是何统领第一个跟他透消息的。
黎经时对此是敬谢不敏,他有儿有女,还有个儿子不知流落何方,他哪有心思再娶,再说皇家女婿是好当的吗?如果皇帝的心思不变,那么皇上必不乐见他娶长公主。
那,皇帝刚才的那番铺垫又是何意?黎经时挠头不解,何统领让人去看长公主她们是否已经离开,“老弟那天有空到兄弟家里小坐,我家老爷子一直说要好好谢谢你们。”
何统领虽是勋贵出身,但其父是嫡支庶出,他祖父嫡出的儿子尚照拂不来,那有心思照顾庶子,他父亲完全是靠自己在军中打拚,才有了一席之地,但也因此落下病根,年轻时看不出来,年纪一大病痛就开始折磨人。
那年若不是遇上黎韶熙,怕是熬不过来,只是病好后,还需要调养,也是黎韶熙出手相帮,因此知道黎家想在京里置产,他便出手帮忙,若不是何统领指点,黎韶熙哪能买下现在的将军府,及另几处房产。
“金鱼胡同宅子的红契,你几时要去办?”何统领让人沏茶,边问道。
“这两天有空就过去。”
“你真要写你嫡母的名字?金鱼胡同的宅子不便宜啊!”何统领想想都替他觉得肉痛。
黎经时露出憨笑,“到底是我嫡母,难得进京来,总要让老人家有地方安身,其实我那儿也能住,只是,我那儿弟兄多,怕老人家经不得吵,她老人家打年轻就怕吵,我们兄弟从来不敢在家里吵闹,就怕扰了她老人家安宁。”
何统领看到他那一笑,嘴角微抽,这人生的好看,就是占便宜,他要说黎经时说这段话时是不安好心,怕是没人会相信自己吧?
明明就是不愿黎老太太进住自宅,偏偏话说得这么好听,什么怕扰她老人家安宁,不过想想黎老太太做的事,也难怪黎经时要防着她。
“给你嫡母买宅子,你两个嫡兄没出一毛?”何统领眸光微闪。
“二哥手头不怎么方便,我就盼大哥来,能帮忙周转下。”
意即他二哥没出钱,他也不宽裕,等着黎大老爷从家里带钱过来周转?侍卫营里不少人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就说嘛!黎经时不过是个小将领,手里能有多少钱,买了将军府后,又要在金鱼胡同买屋,金鱼胡同的宅子可不便宜啊!他怎么买得起。
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就等着他嫡兄来出钱帮忙啊!
等人来报庆公长公主等人已经进宫,何统领才把黎经时送出宫门。
黎经时还没回到将军府,就有人来回报,黎浅浅在泰和楼遇上的事情。
“查清楚出手的人是谁?”
“查清楚了,是瑞瑶教二长老的孙女和孙媳妇。”来回报的人完全看不懂这两个女人在想什么?
黎经时也不懂,“那撞人的是谁家的丫鬟?”
“是庆安长公主府的丫鬟。”
又是庆安长公主?今天好像一直听到这个名字?黎经时叹口气,又问,“他们没找小姐麻烦?”
“没有,那位郡主嫌自家丫鬟蠢,就将这事揭过去了。”
黎经时让人回将军府说一声,自己径自探女儿去了。
还真是难得,京里的贵女竟然有这么明理的时候?不说黎经时觉得讶异,就连何蘅燕姑嫂两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芳菲郡主没生气?”
“没有。”来回禀的丫鬟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看场好戏的呢!谁晓得芳菲郡主竟然就这样任教主三人就这么跑了!
“如何?还要继续下去?”
何蘅威的妻子王氏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姑子,何蘅燕冷笑一声,“肯定是嫂嫂的人失手了,才没激怒那位郡主,下回,还是换个人选好了!”
王氏轻笑一声,捧着手炉起身,“我看妹妹还是别再专注在这些杂事上头,还是好好的从祖父给的名单里,挑个如意郎君嫁了吧!凤家庄的公子,妹妹还是别想了!”
听说凤家庄的公子是人中龙凤,那日随小姑子去凤家庄送年礼,见到了凤家两位公子,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不是嫂子要说你,祖父为妹妹可是费尽心思。”
何蘅燕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那些人我全都看不上眼。”
王氏暗摇头,看不上?怕的不是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