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若是到时候再毁了祖宗的牌位,否则,我等都是千古罪人了,死去也无颜面对先人。”
一时间这养心殿里顿时,众人又七嘴八舌地争论多时,最后都基本倾向于守城。
大家都知道这城是要守,可问题是怎么守,虽说这京津之地号称有几十万之兵,可实际上那些兵若是能派上用场,咸丰就不会下旨令各省勤王了,单凭这几十万兵勇,又焉能守得住京城。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作为军机大臣邵灿则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先是扫了众人一眼,又说道:
“臣以来,现在朝廷必须作三手准备,其一,积极备战守卫开往京城的一切大小通道,力争打败贼逆,至少也应该重创其的狂妄之焰,让长毛贼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其二,加强京城城防,固守京城以待天下勤王之师;其三,还要考虑到万一战不能胜,必须想好退路,保全皇上安全撤离京城。”
邵灿的这话一出,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沉默不语,而作为领班军机大臣的祁寯藻更是瞧着皇上的脸色似乎微微一变,立即明白了,先前皇上不表态的原因是在这——皇上不能置身于险地啊!
这会祁寯藻反倒是后悔起自己没在揣摩好皇上的心画展,结果让邵灿抢了风头,可仅仅是后悔没用,还要赶紧想办法补救。
见无人反对也无人赞成,就表明自己的策略已被大家接受,邵灿又转向皇上说道: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同时进行这三手准备,对于战,除了僧王、胜宝、瑞麟、恒祺等人外,再调派恭亲王奕訢、惠亲王绵愉、恰亲王载垣以及穆荫等人带兵驻守京城外围要地负责城护。对于皇上撤离京师之事尚在其次,为了以防万一、皇上可以暂时住圆明园,可进也可退,进出京城都十分方便。”
见有人提到自家弟弟,咸丰将视线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奕訢,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他便问奕訢说道:
“老六,你对此时有何看法?”
虽说当年奕訢一直是咸丰竞争储位的最大对手,但是他同样也明白,自己这个六弟的才学远胜过自己,而这也正是他令其于军机行走,打破皇子不参政规矩的原因,就是想借老六的才能,保住大清国的天下。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其它的一切都应放在其次。
而对于奕訢来说,固然当年因为储位之争使得他与皇上的关系日益疏远,便是是现在正是国家板荡,私人之间的些许小小恩怨理应不再记较,更何况现在老四已经是皇上了,深知君臣之理的他自然格守着君臣之礼。
“臣无异议!”
奕訢站起身回应道。
“皇上是九五之尊,万金之躯,万不可置身于险地,如今大敌当前,臣自当留于京城,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邵军机留于京城协助臣等守城?况且,邵军机对于处理军务也非常精通,有利于加强京师防守。”
奕訢又岂不知道自己这位四哥的脾气,只要那边粤匪一兵近京城,其势必一定要出逃的,按照四哥的心思是决计要去热河避暑山庄的,那里有皇上的行宫。可再怎么着,皇上出逃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将来有人拿此事说事,对皇上威胁最大的正是他奕訢。
而这恐怕也是邵灿提议让自己留于京城的原因——这京城总需要一位王爷留守,若是守住了这京城,那是皇上用人得当,可若是守不住京城,到时候他奕訢自然是身死京城。自然不可能威胁到皇上的帝位。
至于他的生死,又有何人在几乎?
所以,邵灿才会这般建议,当真是皇上的好臣子啊!为皇上分忧分到了这个地步!
可问题是他奕訢又岂是任人鱼肉欺压之人,三言两语间便把邵灿给留了下来,别的不说,若是死的话,那大家便一起死!
虽说心里头感激着邵灿把自己想说不能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可听到老六的这个要求,咸丰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只是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众人又针对细节问题商讨一番,几乎是按照先前商定的办法去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