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脸地向张朴打来。他还未及帮刘全新的忙,自己早已被打得鼻青眼肿,满脸是血。幸而那护兵跑得快,这时已跑到矿局驻地,见门边两个持洋枪的卫兵,便用连忙高喊道:
“鸣枪,鸣枪!”
那两个卫兵顺着护兵跑来的方向看时,只见半山腰上一片混乱,便知道出事了。两个卫兵立时举起洋枪来,对空接连放了两枪。
枪声惊动了正在办着事情的陈端,他急忙带着矿局内的护兵向闹事的地方跑去。枪声也吓坏闹事的乡民,潘继良连忙大叫一声:
“洋枪队来了,兄弟们回去吧!”
眼瞧着洋枪队打着枪跑了过来,那些先前还曾群情激愤的乡民们扔下刘全新和张朴两人,便四处逃散了。
陈端率领众人跑上来,见躺在地上的刘全新和张朴两人都是血肉模糊,伤势沉重的模样,心下顿时一紧。他连忙吩咐着将两人被抬回矿局,立即上了担架,先是由医生简单的诊治一番后,方才亲自护送回武昌治疗。第二天傍晚两人被送进教会在汉口办的一所小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两人虽伤筋断骨,但却没有性命之危。
直到这时陈端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过江来到大都督府,向朱宜锋禀报这件事的前前后后。
“挖眼掏心,真特么能说的出来!”
听完陈端的禀报,朱宜锋整个人立即气得浑身发抖,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就是如此,纵观洋务运动期间,阻力固然是来自清廷,但真正的阻力正是这些乡间愚夫,什么电报烧魂,铁路毁风水,可以说,正是这些乡间愚夫一次又一次的阻挡着变革。
想到这,心底一恼,朱宜锋猛然在在茶几上拍了一下,大声骂道:
“把这些个目无王法的刁民,全部给我抓起来,严惩不贷!”
看着怒气冲冲的大都督,陈端连忙说道:
“大都督,这自古法不责众,若是全都抓起来,岂不会激起民乱?”
“民乱?哼哼,他们敢!若是老子让他们给吓住了了,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威风!”
朱宜锋怒气冲冲的吼道。
“去把王孚喊过来,应城那边有多少人?三千?五千?还是一万,老子调过去一个团!若是他们当真乱造反,就全杀掉!”
陈端听到这句话,再看着面露杀机的大都督,整个人顿时吓了一跳——全杀掉!
不管那里的百姓如何,这民乱总归是有起因,倘若因为此事,大军杀去,杀人立威,到时候这,自己不就成了是非的挑起者吗?
作为湖北人的陈端,又岂不知道此事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到时候,恐怕这应城父老无不会在背后咒骂自己。
当下陈端想到这里,急忙说:
“大都督请息怒,暂时不要派兵过去,职下以为,此事,可以先由应城县那里去办,令其严查此事。”
“严查?哼哼……”
冷冷一笑,想到历史上对砍电报杆等事的处理,朱宜锋冷笑道:
“怎么个严查法?是不是最后拿出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出来dǐng罪?”
实际上,这正是晚清处置大规模“**”的办法,就是拉出一个老人dǐng罪,给一个交待了事。
大都督的话让陈端的神情顿时为之一窘,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这件事要由应城县去办也是应该的,不过,此事我得有个态度,这法不责众之说,休要再提,自此之后,我湖北,非但不能不提此事,反而要法必责众。”
说完,他抽出一张信笺来,提笔写起了给应城县的信。
“你告诉他,务必惩办肇事者,下至黄口小儿,上至耄耋老者,只要涉及此案,便一个不可放过!”
说罢朱宜锋将这封信递给陈端说。
“本想开导那些愚民蠢夫。不料百姓糊涂,酿成大事。现在再不给他们留余地了,咱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费,对付这些愚民蠢夫,就非得用铁拳不可,就叫他这样办,若是他不这么办,我就调军队去办!大军一动,就非得让他们试试军队的刺刀锋利与否了!”
从大都督的手中接过信,心情可谓是极为复杂的陈端却向其投过敬佩的目光,心想道:欲办大事还得真要大都督这样的气魄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