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仁杰所在的部队到达刚刚被占领的布里斯班,相比于国内的城市,这座号称是新南威尔士殖民地首府的城市,更像是个镇子,其实,在整个澳洲都没有什么可以算得上城市的地方,也就是悉尼和墨尔本勉强算得上城市,至于其它地方,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城镇。
布里斯班是最后一座英军控制下的“大城市”,现在这座城市的陷落,尤其是随着新南威尔士殖民地总督在其总督府内投降,标准着整个澳大利亚已经完全为中国所占领,战争结束了!
至少对于现在总兵力超过十万人的澳洲军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尽管澳洲军拥兵十万之众,几乎相当于澳洲人口的10%,但是派往新南威尔士殖民地的不过也仅只有一个师,用于进攻布里斯班的也仅仅只有一个团的部队,即便如此,一个团的部队闯入这座城市之后,依然让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中国士兵。
部队进入布里斯班之后,就分散驻扎在城内外。在之前并不算激烈的战斗中,城内的不少民房在炮击中被摧毁了,依然还是一片战争的痕迹,在一座被遗弃的仓库院墙外,两名持枪而立的卫兵,在天空的衬托下显提格外渺小。
因为在没有了战斗、加之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英国人已经投降了,战争在某种程度上结束了,所以这些远征数月的战士们表现得十分悠闲,简直就像是他们在国内的时候,在某一种名胜古迹进行集体旅游观光一样轻松。
布里斯班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因为地处热带的关系,城市的街道上随处可以看到一些不知名的树木,还有灌木丛中盛开的鲜花,在一处已毁坏的西洋式房屋的门前走廊处,一条饥饿疲惫的狗躺在坍塌的缺口处晒太阳。
战士们骑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澳洲马在城市中有不少被遗弃的马,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轮流骑着玩。还有一些人用绳子拉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猪,正在往宿营地牵去,对于在来到这里之成天吃着牛肉、羊肉的战士们来说,猪肉是他们渴望已久的肉食,不用说这些无主的猪将成为战士们晚饭时的美味,变成喷香的红烧肉。
对于这些身在异国他乡的战士们来说,或许在这里牛羊是供之不尽的,他们可以天天吃到足够的牛羊肉,但是对于他们来说,猪肉仍然是最好的美食,毕竟,对于汉族百姓来说,从明代以来,他们记忆中最美好的肉食就是猪肉。
在炊事兵忙活着杀猪的时候,并将猪肉分到各班之后,尽管猪肉不多,但是仍然让战士们大流起了口水,那怕听是一块尽是肥肉的大肉块,也足以让他们回忆起在国内军营中过年时的热闹,至于刚抵达澳洲时见到牛肉走不动路,闻着羊肉流口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了,毕竟相比于国内,以畜牧为主的澳洲或许可以提供可供部队食用的牛羊肉,但是面对规模庞大的澳洲军,猪肉供应自然紧张了起来。
在享用完这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夜幕降临之后,战士们又围着篝火东拉西扯。没完没了的在那里聊着天,他们闲扯的内容无非是些国内报纸怎样刊载他们的事情啦。自从到新南威尔士之后就没有收到过家乡的来信和慰问袋啦,东西会积压在什么地方啦,所谓的“慰问袋”只分给了后方的部队,而真正在前方打仗的部队却得不到啦,就是想往前线寄也无处可寄啦,一时间那些装着瓜子、果子,还有小学堂学生们在老师的教导下书写的“慰问信”的“慰问袋”在战争们的口中就变成了“未闻袋”。
虽说对于那些“慰问信”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
诸如此类的话题在战士们的口中说道着,他们聊着聊着,便打起了哈欠,一个个不解绑腿,不脱皮靴,当然在这里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盖上毛毯,不知不觉地他们就那么坐在那里,抱着枪便睡着了,篝火中飘起的白灰钻进他们的鼻孔,可即便如此,却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休息。
在战士们围着的篝火入睡的时候,同样也是在这个夜晚,在布里斯班的几所学校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临时伤员收容所,这里的景象却不见了那里悠闲,反倒是令人伤心落泪。
第三伤员收容所设在一所两层石质的楼房里,这里过去似乎是一所中学。这里的房间非常宽敞,即便是国内县城里的中学也无法与相比,一间教室大约有七十多平米,房中央搁着一张小桌,桌上点着一支蜡独,长长的火苗摇曳着。整个房间里只有这么一支蜡烛,所以因为光线太过昏暗,以至于几乎连东西的轮廓都看不情楚。而木质的地板上则躺着七十六名伤兵。为了给重伤员留出躺卧的地方,腿部负伤或肩部负伤的轻伤员,只好靠着墙坐在那里。
尽管房间的门窗开着,但是室内仍然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和人的气味,这种污浊的空气令人作呕,甚至就连同苍蝇也在那里翁翁的响叫着,惹人嫌的在伤员们的身边飞着,不时的落在伤员的身体上。
而那些躺在地上的重伤员则不断地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军医和护士在伤员们中间不断的奔忙着,皮靴在地板上发出嘎嘎的响声。一名军医和三名护士实在忙不过来,在这昏暗的烛光下要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