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妖兽,甚至是某些植物他们都有向光性,而凡人与修士则更为明显一点,他们渴望光明,喜欢光明,害怕所有黑暗阴晦的空间和事物。
顾天好自然也不例外,在这样一片黑暗中,周围没有一个人,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她听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呼吸,只听到自己鼻尖发出的轻微的气息。
顾天好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一片天地中仅剩下的光明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她就发现自己无法再前进了,她被一个障碍物给阻挡住了。
所谓灯下黑,这明明还没到那一点豆大灯火的正下方,不过这一点豆大灯火也只让它周边尺内微微亮了一些,其他地方全部都是黑的,在完全的黑暗面前,即使不是灯下,它也是黑的。
顾天好抬头看着那闪烁着不停的灯火,在风中忽明忽暗,顾天好都生怕它忽然灭了。
此时,顾天好不像之前那样心神恍惚了,她稍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境况。
“师兄,师兄,”顾天好唤着,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唤道:“瞿和师兄……”同样的没有任何回应,就像这一片黑暗的天地中只有自己一人一样。
天地间,特别是只有一点灯火的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时是什么感觉,顾天好只觉的困惑,她与秦重英瞿和真人三人一开始好好的御器飞行,往苍重大陆的方向赶去,可是她只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就变成了如今这境况,其实她心里对眼前这境况有一定的猜测,这散发着豆大一点灯火的应该就是大冥灯,只有大冥灯这种等阶的冥器才会造成天地间一片黑暗,而它自己只要发出微弱的光,便能在这黑暗天地中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虽然现在看来,这所有人也就只有顾天好一人。
顾天好正在这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她觉的自己尚算得上冷静,可是眼前却是一花,那本来阻拦住她,使她不能继续往前走的障碍物,原本也是漆黑一片的,让她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连神识似乎也被这一片黑暗吞噬了,只在有灯火的地方有用。
现在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挡住自己这东西的模样,那是一层如墨玉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墨色却并不均匀,有浓有淡,如俗世书法家即兴挥毫之下的泼墨,形成一副极为写意自由的山水画。
顾天好在这样一副巨型黑白山水画面前走了几步,找到颜色比较浅的一处,朝里看去,这一看却看到里面有三人,正在斗法,这应该是在斗法吧,顾天好有些不敢确定的想着,他们三人虽然盘膝而坐,可是却成一种对立状态,双手结印,面部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放松,更是有一种此消彼长的态势。
这三人中其中一人是一位女修,正是顾天好认识的今幽,至于另外两人,其中一人干瘦枯败,顾天好觉的有些眼熟,可是因为他坐的位置的原因,顾天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一时之间并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何人。
至于另外一人,穿着一身灰袍,面容较为安定,如一慈祥老者,顾天好暂时无法猜测出的身份,却在这时,“天好,天好,终于出来了。”
顾天好耳边嗡嗡作响,一时之间觉的有很多人在她耳边说话,却又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在一片杂乱的声音中,她只能听到这一句比较清晰的话,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熟悉,熟悉中却又有因为时间长远所造成的生疏。
顾天好想仔细看看这周围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怎么这么乱,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闭着眼,她有些惊讶,不过这惊讶随之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只一门心思的试图努力睁开眼睛。
是的,她竟然发现原来睁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自己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将那双似乎紧紧粘合在一起的眼皮睁开,她力竭了,无奈之下只能先放弃,歇一歇,待缓过劲之后再做努力。
顾天好张了张口,想问问身边这些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有这么多人,便代表着自己不是一人在此了。
耳边不停的有声音在嗡嗡作响,“怎么不哭啊,这孩子莫不是站不住?”
“你就瞎说,你看这小脸红润润的,这双胖乎乎的小腿多有劲,怎么可能站不住?”这是另外一个声音。
这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道:“会不会是个……哑巴?”
这下安静了一会,一片寂静,顾天好心道自己终于插的上话了,她张开了嘴,就要问出声来,只是这一出声,却是一声婴儿的啼哭,代表着新生命的到来。
“哎呀呀,不是哑巴,”有声音惊喜的道,“看这小嗓子脆亮脆亮的,啧啧,这新生的声音就是好听。”
只见一间不大的屋子中站满了人,有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她本来正在勉力坐起,一听到小婴儿的啼哭,像是忽然泄了气,一下子便又躺了下去。
“你快躺好,你看小囡囡不是好好的吗?你现在最需要休养,就不要多操心了。”屋中唯一的男子走到床边,为那蓬头垢面的女子掖了掖被角。
“你不要叫她小囡囡,孩子是最不能宠惯的,你要唤她天好,这是我们一起给她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