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顿时令红脸老人脸色变了又变,直到红得发紫。而整个静室中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说不出的尴尬。
千夜那一战打残了好几个附庸的小家族,他们现在只是dǐng个空名而已。再过段时间自然会消失。之所以还保留着他们的家名,只不过因为吞并产业需要时间,如何协调利益也需要时间。所以硬要说千夜一个家族也没有灭掉,确实有些违心。这几个家族虽小,历史却不短,说到观澜城内家族,怎么都无法把他们排斥在外。
除了红脸老者外,其余众人也均感尴尬,有的抬头望天,装作事不关己,有的则盯着眼前茶杯,目不斜视。就连薛武,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
最终还是薛家的长老出来打圆场,道:“当日一战实是误会,我们也都付出了代价。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千夜大人既然是为合作而来,我们自当尽力配合,看看有什么能合作的。值此多事之秋,合则共强,分则两伤,乃是至理。”
老者此言一出,众人均大感轻松,纷纷附和,就连红脸老人也不再给千夜脸色看。
事实上,除了狼王登位时一战压服观澜城,就要属千夜对各家族的打击最为沉重。若论损失,薛家才是最惨重的一个。此前薛家实力超卓,遇事往往可一言而决。而今却要事事商量,虽然名义上的领袖地位不变,实际上已远不如战前。
薛家率先表明态度,众家附合,薛武也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这桩合作基本上就已经成了。
然而千夜却道:“合则共强不错,分则两伤却未必。薛长老未免太看得起观澜城众家族了。”
薛长老先是一怔,然后大怒,可是他深知如今南青城暗火的实力,完全不是薛家一家能够抗衡的,因此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那红脸老者此刻再次忍耐不住,出言讥讽,“千夜大人或许也太过高看暗火了。”
千夜淡道:“我一个人就堵得听潮城内商队出不了城。虽然骆城主无法离城,不过似乎这观澜城内,也没有骆城主这样的人物。”
红脸老人怒极反笑,道:“你是想说,也能堵得我们出不了城?”
“又有何难?”
红脸老者当场一窒,腾地站起,却不知该如何发难。若是仔细想想,以千夜的隐匿和远程狙杀能力,谁被他盯上了都是死路一条。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敢出城?这些家族的大人物们,可都是惜命的。
不过观澜城四面均可出入,千夜dǐng多同时封锁两面,其余两面必然无法顾及,所以封城之说,亦有夸张之意。可这话又怎么说?难不成说你敢堵南门,我就走北门?在场诸老,脸皮可还没厚到这个地步。
就在僵持之际,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一个高大老者,进门就吼道:“千夜在哪?还我孙儿命来!”
千夜回首,冰冷地看着老者。薛武急忙站起,拦住闯进来的老者,道:“田伯伯怎么来了?千夜大人现在不光是我薛家的贵客,也是观澜城的贵客。如果有什么误会,等大事完了之后不妨坐下来慢慢分说。”
薛武这番话隐含之意十分明显,可是田姓老者正是急怒攻心,哪里肯听,叫道:“误会?有人亲眼看到我孙儿就是死在这个人手里,这还是误会?”
薛武双眉紧皱,没想到会是如此棘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阻。这时千夜起身,道:“你说的人是叫田朋举吗?”
老人怒目而视,道:“正是我孙儿!你承认了就好!”
千夜冷笑,“这有何不敢承认?他带队埋伏我暗火的商队,死有余辜。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田家问罪,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田老怒道:“朋举只是去荒野游猎,怎么就是拦截你们商队了?再者说,就算他截错了商队,也罪不至死。这东海的规矩,即便是截错了,我田家赔钱赔货就是,却不能害我孙儿性命!”
千夜缓道:“东海的规矩,可不是我的规矩。而我的规矩就是,谁敢打暗火的主意,我就要把他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各位如果不想按我的规矩行事,那就在战场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