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势到时,战死沙场也不足为奇!”
“死在沙场,和死在谋局,岂可相提并论!”
“伯谦,以熙棠换取浮陆,和永夜一位很大可能登临圣山的强者,有何不可?”
张伯谦定定地看着指极王,一字一句地道:“我张伯谦自知从来不是帅才,也不想当帅才,所以从来不会谋篇布局。这次兑子看起来是很划算,但对我来说,林熙棠是政敌,是同袍,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是棋子!永夜添一强者那又如何,如果为了畏惧他们强大就要自断一臂,这样的帝国,还想要倾覆永夜?”
“伯谦……”
“不必说了,我这人就是一介武夫,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日后那人如果成了气候,我再和她约战虚空就是。可是今日今时,老王爷,你若是再拦我,就休怪我不识大体!”
指极王欲言又止,然而张伯谦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衣袂鼓荡,虚空中居然慢慢有云絮开始出现,这是他全力张开领域的预兆,眼看就要强行冲关。
指极王脸色变幻再三,惟有一声叹息,让开了去路。
张伯谦与他擦身而过,然后驻足,并未回头,只是道:“你始终不说要拦的是谁,不过现在我倒是大概也能猜到了。在这件事上,帝国某些人做事着实令人不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指极王叹道:“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除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要指着她将来大发善心不成?”
张伯谦默然片刻,道:“老王爷,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指极王笑容中有着沧桑,摇头道:“自她走的那一刻起,姬问天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人族的天王,用这把老骨头为我族存续多做点事情而已。”
“若你真是如此想,那应该做的是切掉帝都内乱的根源毒瘤,而不是拉着我在这里拦人。”
张伯谦目光如刀,指极王竟有些难以直视,略略侧头,方才苦笑,道:“毒瘤啊,这个形容,倒真是有点贴切了。”
张伯谦并不回答,起步远去,转瞬间就消失在虚空深处。然而方行到半途,前面虚空深处,就逐渐弥漫出一片庞大阴影。